╔☆→—————————←☆╗ ┊小说下载尽在 书本网 ┊ ┊ 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 ┊             ┊ ┊【本作品来自互联网    ┊ ┊    本人不做任何负责】┊ ┊             ┊ ┊ 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 《这样宠你一点不为过》作者:未央公公 文案: 老梗了,重生文,套路都一样,万变不离其宗,看官就当重温一场甜蜜了 内容标签:前世今生 情有独钟 宫廷侯爵 搜索关键字:主角:秦夙许今吟 ┃ 配角: ┃ 其它: ☆、作者斗胆献言   文章在存稿,各位稍等几日,定有好文奉上。   大河蟹期间,大家伙都不好过,相互体谅体谅。   故事主线都是老一套了,还望大家伙多多支持 ☆、被追杀   元正十四年,二皇子秦夙意图逼宫篡位,率兵攻破皇城正玄门,直逼秦帝寝宫。秦帝亲派禁军合围,歼灭叛军,生擒秦夙。   在幽暗潮湿的天牢,秦夙双手双脚被拷上铁链,动一动就可以发出噔噔的响声。自己拼死拼活却为他人做了嫁衣,秦夙冷笑一声,自己那个纯良的三皇弟这会怕是正领赏受封着的吧?过不了太久这大秦的天下就都是自己那位三皇弟的了。思及此,秦夙忽然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   秦帝灭了自己,却是替自己那个三皇弟秦烨除去了最大的祸患,只怕等到秦帝自己被秦烨拽下了龙椅才幡然醒悟吧?   他逼宫篡位?呵呵呵……这背后推波助澜口口声声说做内应的不就是秦烨么?结果呢?呵呵……联合秦帝将自己引入早已设计好的陷阱,下令诛杀自己的也是那个好弟弟秦烨。   秦夙十四岁上阵杀敌,束发成年之时已是军功赫赫,加之他心性冷傲,手段残暴,朝中人人忌惮。帝王之家,最忌讳这个,秦帝面上说为了嘉奖他给他封了轩辕王,暗地里早已防他跟防贼似的,找各种借口理由剥夺秦夙手中的兵权。既然秦帝铁了心要收拾他,秦夙又怎么会坐以待毙任人宰割。较劲十余载,秦夙最终还是输给了自己的大意,如果当初不轻信秦烨,今日下场就不会有。   秦夙虽追悔莫及,但现在已是阶下囚,早已无计可施,等待他的只有死亡。   轩辕王谋逆,王府中一律人等自然逃脱不了株连之罪,只是……秦夙看了看牢房角落里那个瑟缩的身影,自嘲一笑。   自己落败,那些人死的死,逃的逃,倒戈的倒戈,唯一一个陪自己死的也就是当下角落里那个男妾。   秦夙依稀记得这个男妾好像叫许今吟,父亲是一个普通的教书先生。秦夙初见许今吟的时候是在街上,只一眼,秦夙就叫人把许今吟绑了,强要了他。秦夙就是图个新鲜,玩了几日就厌烦了,把人扔在了偏院,再也不过问,如果不是这两日偶尔的交谈两句,秦夙怕是连人家叫什么都忘了。   牢房的甬道上传来脚步声,秦夙勾唇冷笑,终于要来了吗……   “我来看看二皇兄,不知皇兄可好?”秦烨束着华丽的披风,云纹黑锦的靴子踩在肮脏的地面上显得那么突兀。   秦夙低低一笑,“皇弟看也看了,还是早些回去吧,要是咱们那个父皇知道了,恐怕都不肯给我留个全尸呢。”   秦烨不理会秦夙的嘲讽,走进来,看着秦夙,“皇兄可是怨我?”   “如果今日被囚在这里的是你而不是我,你怨吗?”秦夙一字一句的说道,眼睛冷冷的都是冰霜。   “我知皇兄怨我,”秦烨淡淡的说道,“可是我又能怎么办呢?那个位子,谁不想呢……皇兄若是做了那个位子,恐怕也留不得我,所以,皇兄,别怨我。”   秦夙有些疲惫的闭上双眼,他累了,到今时今日,说那么多又有何用……   秦烨走后,牢房又陷入了永久的沉默,秦夙已经不知道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了,瞥了一眼角落那个瘦弱的身影,明明可以逃了不受牵连的,秦帝要的只是自己而已,王府中的人对九五之尊的秦帝构不成威胁,这个人怎么傻傻的往里钻呢?白白跟着自己受死。   陷在墙壁的那盏昏弱的油灯晃了晃,秦夙微微抬了抬眼皮,前脚刚走后脚就派人来暗杀?呵呵……自己那个皇弟果真是心急,刚才还装得什么似的。   剑锋朝秦夙只劈过来,秦夙侧开躲过,他早晚是个死,但是他可不想死在这里!不想死在秦烨的手中!笨重的铁链很不利于秦夙施展,加之逼宫时受了伤,且对方三人都是高手,秦夙对抗起来也显吃力。   一脚踢在离自己最近的那个人身上,秦夙冷笑道,“秦烨想在这里要本王的命,妄想!”   那三人对视一眼,再次合力击上秦夙的各个要害,三皇子早就交代了,杀不了秦夙,他们就自行了断。   “王爷当心!”   秦夙只顾和眼前的三人制衡,完全意识不到他们还有第四人隐藏在暗处等机会下手,那柄锋利的长剑刺过来的时候,秦夙已是躲闪不及。剑只直之处正是秦夙的心口,这一剑下去,自己怕也活不了了。   片刻,秦夙却等不来自己想象中的疼痛,一个带着体温的身体软软倒在了他的怀中,秦夙下意识的接住。   许今吟的囚衣上被鲜血染红了一片,好看的脸蛋早已苍白不堪。看着怀中人心口触目的伤口,秦夙只觉得胸口疼痛难忍,徒手抓住那柄长剑,用力往后一顶,击中持剑之人。   “啊!”秦夙长吼一声,红着双眼劈向那四个人。秦夙发疯了一样,身上的伤口突突的往外冒血他也不管,只狠狠的把那四人打得后退,最后用掌力劈开了一人的脑袋,脑浆四溅,其余三人顾不得许多,转身逃命。   秦夙拖着浑身是伤的身体抱起地上的许今吟,用力的把人搂进怀里,“为何这样傻……”   明明可以逃他却不逃,明明可以不必替自己挡这一剑却偏要挡,自己享受荣宠时他却在暗处独自伤怀,孤苦过了数载,自己何尝善待过他,值得他如此豁出性命来对待。   “一日夫妻百日恩,我是王爷……的男妾,本……本……不该这样说,只是……只是……”   许今吟费力的想把话说完,却已是力不从心,他知道自己就快死了,能在最后一刻得到这个男人的倾力一抱,他已知足了。   “别说话,别说话……”秦夙紧紧的捂住许今吟胸前冒血的伤口,那双不曾为谁落过泪的眼眸此刻蓄满泪水。   “王爷……”就让他最后一次叫一声这个男人吧。   “我在……我在……”秦夙低声呢喃,怀中的人却垂下了想要抚一抚这张脸的手。   元正十四年十二月初八日,轩辕王秦夙以谋逆罪在正玄门被赐死,享年二十七岁。 作者有话要说:  查了一些资料,古代的那种封建等级制度是很严苛的,本来想借鉴一些,但发现太限制剧情了,所以,在接下去的文中,可能会出现一些比较跳跃的情节,各位亲就不要太认真了,咱们重在参与嘛,重点还是在小受小攻身上是不是……嘻嘻 ☆、首要   头痛欲裂,秦夙睁开冰冷的双眸,映入眼帘的不是地府的牛鬼蛇神,而是华丽的流苏车顶,秦夙陡然清醒,腾的一声坐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自己不是在正玄门被赐死了吗?猛然掀开车帘,马车摇晃行驶在宫城的大道上。   “王爷。”   秦夙蹙眉,跟在马车侧边的是自己王府上的总管太监李多,自己兵败之时他也被秦烨绞死了,现在怎么在这里?   放下车帘,铺着软毯的马车上散落着几本奏折,秦夙拿过来打开,上面的日期赫然写着正元四年二月十五日。   正元四年?秦夙盯着那行字体,十年前……自己难道回到了十年前?他重生了?重活一世?   转眼看着外面熟悉的皇城,红墙碧瓦,气势恢宏,一如当初。秦夙揉着发胀的脑门,思绪混乱,那杯毒酒入喉时的辛辣之感他还记得清楚。   正元四年,是自己被封轩辕王的第一年,二月十五日?是了,这日太后寿诞,秦帝在宫中宴请文武百官为太后祝寿,自己也在其列,因为多喝了一些,就醉了,之后的事情就记得不太清了。   呵……秦夙冷笑一声,老天让他重活一世,看来秦帝那个皇位也别想坐得太稳了,还有秦烨,自己那个好弟弟,还有……他的许今吟……这一切都可以重新来过了。   把手放在自己的心口,秦烨的眼眸染着一层淡淡的柔情。   马车出了宫门,穿过繁华的街道,在轩辕王府门前停下。李多躬着腰,笑眯眯的说道,“王爷,到王府了。”   秦夙下了马车,覆手立于那里,看着眼前这座王府,嘴唇勾唇一抹冷笑,很多事将变得不同了。   “求求几位官爷了,就让老朽进去看一眼,就看一眼。”一个头发有些斑白的老者拉着一个守门小侍卫哀求道,浑浊的双眼满是泪水,粗制的麻布衣衫都有些皱巴了。   秦夙蹙眉,李多眼皮哆嗦了一下,急忙挥手让侍卫上前,“还不快去把人带走。”   “他是何人?”秦夙隐隐觉得在哪里见过这个老头。   “回王爷,这是许氏的老父亲。”李多把腰躬得更低了,王府里谁不知道许氏是王爷的男妾,承了几日恩宠就被王爷打发到偏院去了。   秦夙的脑海闪过一丝光亮,前一世他见过一次许今吟的父亲,好像也是在王府的门口,只是当时他没多注意就让侍卫把人打出去了。   “不要难为他,派人把他先送回家去,告诉他,过两日再来见人。”   听得吩咐,李多心里有些惊讶,但是在帝王家混到这个份上,他已跟人精似的了,主子的吩咐只管听便是,别的别多嘴,除非不想活命了。   秦夙居住的扶曲阁是王府的主院,内有一等侍女一名,为又夏,二等侍女两名,为书文,冰之,三等侍女四名,为谷兰,安春,雨竹,初柳;再有打扫、守夜的小丫头四名。除此之外,还有近身小厮两名,近身侍卫四名,守卫数名。   又夏上前接过秦夙换下来的外衣,书文冰之手捧铜盆巾帕之物上前,秦夙就着洗了手,挥退众人。重活一世,很多事都要慢慢来,但是有一件事秦夙现在等不得,那就是见许今吟,上一世,这人为自己而死,这一世,自己想要弥补,但愿一切都还来得及。   秦夙依稀记得太后寿诞的前两日自己还要了许今吟,后面发生了什么就记不清了,貌似是自己动手把人打了,等等!他把许今吟打了?!!   来不及想太多,秦夙脚步疾风的去往许今吟现住的屏栏院,这个还是上一世时许今吟告诉他的,被他冷落的许今吟一直住在王府的屏栏院。   侍妾没有单独的院子,屏栏院里住的除了许今吟还有另外两名男妾,皆是不受宠的。这地方平时秦夙是想都想不起来,更不说亲自来了。两个男妾听到王爷来了屏栏院,惊慌得不知如何是好,整理了衣衫早早的出来迎。   “妾,拜见王爷。”两人拜身行礼,仔细看还能觉察到他们身躯的微微颤抖。   “起吧。”秦夙环视了一周,却没发现许今吟的身影,只能问,“还有一人呢?”   秦夙征战沙场数年,浑身上下都是霸道寒冷的气息,外界皆传他心性冷傲,手段残暴。秦夙也不否认,上一世的他确实如此,要不然也做不出当街绑走人家儿子的事情来。   两个男妾身抖如糠筛,一个看上去还算稳得住的急忙磕磕巴巴的回道,“回王爷,妾……妾……许氏病……病……”   “什么?!他病了么?!”秦夙一把抓过那个男妾瘦弱的身体提到跟前,一双漆黑的眼睛满是着急,“他人呢?!”   那个男妾被吓坏了,软得差点晕死过去,磕半天说不出一个字,只能拿眼看向东边的那间屋子。秦夙甩开他,迈开步子走过去直径推开那扇门。   许今吟烧得厉害,嘴唇都干裂了,身上的衣服零零散散,遮住这块遮不住那块,隐约间可以看到白皙的肌肤上满是淤青。恍恍惚惚的起身,双腿又软又酸,那处地方还隐隐泛着酸疼。许今吟忍着就要夺眶而出的眼泪,撑着绵软无力的身子靠向中间的圆桌,想倒一杯冷茶润润口。   砰——   门突如其然的被打开,许今吟晕着眼看不清门口站的人,待那个高大的身影走近时,许今吟刚拿到手的茶碗已然坠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王……王爷……”许今吟好看的眼睛掩藏不住对秦夙的惶恐和惧怕,嘶哑着声音不知所措。   而秦夙在看到许今吟那身遮掩不住的伤还有脸上不正常的红润,胸口传来闷闷的疼痛,跨步上前,伸手想把人拽进怀里,那人却往后躲了躲。许今吟烧得迷糊,双腿虚软,这一退,就直直的往后摔了下去。   “小心!”秦夙眼疾手快的接住,看着没有被摔伤的人,心有余悸,“谁让你躲了。”   秦夙一贯的冷语气把许今吟吓得不敢动弹,但是秦夙还是能感觉到怀中的人在微微颤抖。不由分说的把人横抱起来,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要紧的是先给许今吟看病。   “李多,请太医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更,我写文比较慢,一般都是写了几百字又看会电影,看完了再写,继续写第三更,但我不敢保证今晚能发第三更上去,懒嘛^^ ☆、细心照料   秦夙直接把人抱回了扶曲阁,轻放到榻上,命又夏端来干净的温水,屏退了所有侍女,自己亲自解开许今吟的衣衫。   “不……”烧得神志不清的许今吟以为秦夙又要对他做那些事,急忙伸手去阻止秦夙正在解衣带的手,后又觉得不妥,这人是王爷,即使自己不愿也承受不住,又有什么用?遂又松开了手,把烧得通红的脸撇到一边,落下一行清泪。   隐忍又万分恐惧的举动自然全部落入秦夙眼中,他只觉得心尖阵扎了疼,轻轻把人搂进怀里,温声安慰,   “别怕,我只是……只是想帮你看一下身上的伤,并无他意。”   意识混沌的许今吟摇头又点头,秦夙心疼的吻上那干裂的嘴唇,“很难受?嗯?再忍一会,太医马上就到。”   重新把人放到榻上,这次许今吟没再阻止,秦夙成功的解开了那些被撕破的衣衫,落入视线的是满满的淤青,有被打的,有被咬的,手腕和脚踝那里还有被捆绑过的勒痕,血线都渗出来了,双腿之间更是惨不忍睹,原本白皙优美的一俱身体就被折磨成了这副样子。   秦夙倒抽一口凉气,这些伤痕无疑都是他自己的杰作了,自己到底是有多禽兽啊……既然老天要他重生,那至少早两三天啊,不然他的许今吟何至于受这份苦。   强忍着情绪,秦夙小心翼翼的拿巾帕浸了温水擦拭着那些伤口,见榻上的人瑟缩了一下,秦夙又放轻了力道,仔仔细细的擦了一遍。   擦完之后,秦夙拉过锦被掩住许今吟光着的身体,又命又夏换了凉水来,拧干了帛布敷在许今吟滚烫的额头上。   “王爷,太医请来了。”李多的公鸭嗓子在外间响起。   “进来。”   老太医拎着他的小药箱,先给秦夙行了一礼,“王爷。”   秦夙心急许今吟的病,哪容老太医磨叽,“行了,先瞧人。”   “是。”   老太医不敢怠慢,先不管榻上的是谁,单看王爷那脸紧张的表情,他也不敢马虎。拿了小诊包垫在许今吟的手腕下面,老太医伸出三指探脉。探完脉,老太医起身又仔细看了许今吟的面色,心中有了□□分主意。遂转身说道,   “回王爷,这位公子身体并无大碍,只是由于体虚才引了高热,老臣开几副散热的药每天按时服用便可好了,只是……”   秦夙正听得认真,见他不说了,顿时不悦,“只是什么!”   “只是……”老太医斟酌着用词,“只是日后王爷……行房之时还需节制些,毕竟男子与女子不同……这……”   老太医觉得自己二八天脑门上也冒冷汗,轩辕王挂在外头的名声可不怎么好,如今自己当着人家的面说出这等私密事来,这乌纱帽不保也就算了,别连命也一起丢了。   “本王知道了。”秦夙看了看床榻上的人,点点头。   日后,他定会加倍偿还对许今吟的亏欠,今日之事不会再发生。这个人,值得他用一生去宠爱。   李多引老太医到外边写了方子,给了例赏,便把人送走了。王爷自宫里回来之后就很奇怪,李多总觉得哪里不对,但是他又说不上来,看今日情景,王爷兴是对里头那位上心了。   秦夙守在许今吟身边,伸手抚上那张好看的脸,滑嫩的触感让他微微勾唇。上一世,在街上看了一眼觉得合心意就让人绑了回来,当晚就强要了他,之后就是疯狂的折磨,一直都不曾好好看过这张脸,好好了解过这个人。   “嗯……”床榻上的人微微沈□□了一声,吓得秦夙赶忙收了手。   喝了药,到晚间的时候,许今吟的脸色果然好转了不少,人也幽幽转醒。缓缓睁开那双漂亮的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秦夙那张冷峻的脸孔,许今吟长卷浓密的睫毛轻颤几下,怯怯的叫了一声,   “王……王爷……”   许今吟的嗓音温润如玉,极好听,只是由于高热的缘故带着一点点沙哑。秦夙敛了平时的冰冷,换上不常见的温柔,“醒了?可还难受?”   许今吟垂着眼,微不可闻的应一声,“嗯……”   秦夙知他一时不能相信自己,反正也不急,慢慢来,随即又问,“饿了吧?想吃什么?我让人传进来。”   许今吟摇摇头,他现在什么胃口都没有,浑身乏力得很。秦夙微微蹙眉,这人病着,不吃东西怎么能好得快,   “若实在不想吃,那就喝些清粥,好不好?”   许今吟有点害怕的抬眼看了一下,这人怎么变得这么好了?许今吟毕竟是小户人家的孩子,没什么多余的心思,拿不准秦夙突然的转变是为了什么,只能小声的说道,“好……”   秦夙脸上展开一抹淡笑,许今吟看得有点呆,秦夙本来就生得好看,笑起来更好看了,许今吟兴许是被烧糊涂,竟然说,“王爷笑得真好看。”   嗯?秦夙挑挑眉,把脸凑近许今吟,笑道,“你说什么?嗯?再说一遍。”   许今吟被看得又羞又怕,小嘴紧抿,垂着长长的眼睫不知如何是好,暗暗懊恼自己刚才说的什么浑话。   看得人儿可爱非常的表面,秦夙只觉心情大好,遂起了逗弄之心,故意又靠近了一些,热热的气息喷在许今吟的颈项处,惹来一片绯红,“本王问你话呢,你羞什么。”   “王……王……爷……”许今吟这回真的想找个洞钻进去了,伸出一双手抵住秦夙压下来的结实胸膛,漂亮的眸子早已泪水盈盈。   秦夙看着心疼得紧,轻吻了一下他的眉心,轻轻握住那双手,“不逗你了,上面的勒痕还没消退,别弄疼了。”   许今吟把脸转过一边,露出来的那节脖颈泛着诱人的红。 作者有话要说:  居然能有第三更,太佩服我自己了。 ☆、性情大变   按照礼制,王爷一品的内府需是一正二侧四庶,指的是一个正王妃,两个侧夫人,四个妾。这里的妾是有位份的,许今吟的身份是王府最低等的侍妾,没有位份,通俗理解就是暖床的人。正元四年,秦夙才十七岁,未到及冠之年,所以秦帝并不曾给他指王妃,王府内院如今只有一个侧夫人最大,还有两个妾,均是京城之中大官之女。   贵胄之家,规制颇多,许今吟身为侍妾,身份低贱,却堂而皇之的住在扶曲阁,自然引来一些人的不满。   李多为难的皱着脸,把腰弯了再弯,“侧夫人,您就不要难为奴才了。”   今儿王爷去早朝之时可是特地吩咐的,不准人打扰许公子休息,现在就算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放任进去啊。   侧夫人陈幼旋是大秦宰辅之嫡女,身份尊贵,现在居然被一个奴才拦了路,顿时觉得颜面扫地,冷笑道,“一个小小侍妾也敢端架子,谁给他的胆子!今天我就是要瞧瞧,谁敢拦我!”   说罢就要往里走,李多示意两边的侍卫拦住,他宁可得罪侧夫人,也不想等王爷回来挨一顿骂。   “大胆奴才,竟然敢拦我!”陈幼旋气疯了,头上的珠钗抖得铛铛响。   李多上前陪笑,道,“侧夫人还是请回吧。”   陈幼旋哪里肯,竟然不顾大家之礼上前推开那些侍卫,陈幼旋身份在那,那些侍卫也不敢太挡着,但是放人进去的罪责他们也担待不起,双方正僵持着,一记冷喝响起。   “放肆!”   秦夙早朝而归,精美庄重的朝服熨帖在身上,衬出他修长精壮的身形,冷峻的容颜带着军人的肃穆,气势威逼。   众人忙惶恐而跪,齐呼,“王爷!”   秦夙的视线冷冷扫过跪在一边的侧夫人,上一世自己骄傲自负,不曾防备内院这些女人,逼宫失败那份助力可是少不了她们的。   陈幼旋仗着平时秦夙还算宠爱她所以今日才敢如此,她自是不知道如今的秦夙的已非往日,故娇滴滴的唤一声,   “王爷……”   媚声娇柔,点点如肺,哪个男人都会心生爱怜,不忍再责备。但秦夙只是嫌恶的皱皱眉,冷声道,“身为侧夫人竟如此不识礼节,陈宰辅可是教出了一个好女儿!”   还在娇柔做作的陈幼旋哪里想到秦夙会说这样的话,顿时惊得不知如何。秦夙懒得和她废口舌,反正日后有的是时间料理这些女人。甩甩手,秦夙跨步进屋,不知里面的人儿睡醒了没有,病可好全了。   其实许今吟在陈幼旋来的时候就已经醒了,那些难听的话自然一字不漏的入了他的耳朵。他思衬,侧夫人说的是在理的,自己无名无份只是一个侍妾,又没有显赫的家世,住在这扶曲阁自是不合规矩。但是他又想不明白秦夙怎么会突然对自己那么好,又是亲自喂汤药,又是温声细语的关怀,明明之前都是对他粗暴至极,无半点怜惜。但是不管是何原因,自己断断不能住在这里惹人话柄,自己的日子本就毫无指望,若再这样,怕更不好了。   秦夙进来之时就看到许今吟兀自倚在床榻上发呆,不由轻轻一笑,刚才在外头的沉冷一扫而空。秦夙是习武之人,内力醇厚,脚下走步之时不会发出声响,更何况许今吟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自然感应不到秦夙的靠近,待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被秦夙抱进了胸怀。   许今吟惊呼一声,猝不及防的在秦夙温软宽厚的怀中摔了个七荤八素,慌慌张张的抬头,看见是秦夙,急忙想要挣脱,“王……王爷……”   秦夙哪里容得他挣脱掉,稍稍加了力道,低头问道,“还难受么?”   许今吟摇摇头,瑟缩着肩膀尽量让自己不靠着秦夙的胸膛,但后者偏偏不放过他,他越缩秦夙就越得寸进尺,最后许今吟实在没办法,抬起一双漂亮的眸子怯生生的看着欺负他的人。   秦夙被看得心软成了一汪春水,不忍再逗弄怀里的人,在他的眉心落下一个亲吻,道,“昨晚就没怎么吃东西,这会定是饿了,想吃些什么?我吩咐李多去备着。”   许今吟还是摇摇头,他对吃食这方面不挑,什么都可以。即使有想吃的,他也不敢说,这个男人最初给他的印象太过可怕,自己这一身伤可不就是这样得来的么。   秦夙无奈的叹一口气,看来许今吟还是没有接受他,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于是,秦夙放开圈着人的手臂,把人转过来,逼着他直视自己的眼睛。许今吟害怕得闪躲,一双漂亮的眼眸因为惧怕已含了泪水,难道这个男人又要打他了么。   秦夙的胸口泛起阵阵沉痛,但不管如何,必须把话挑明,日后才能更好的相处。秦夙一字一句的说道,“之前是我一时鲁莽才伤害了你,但是从今日起,那些事都不会发生了,你别再怕我,好么?”   许今吟愣愣的看着他,这个人刚才说的什么?是在跟自己道歉?可是……为什么呢?   “我给不了你解释,你只要相信我今日说的话就可。”日后,他定会用行动来让许今吟相信。   许今吟还是愣愣的,这个男人转变得太快了,就两日功夫,前后却已是盼若两人。但是细细观看,这人的表情也不似作假,昨日到今日又是对他这般,若换了以往,恐怕一刻都做不到吧?要相信这人吗?   秦夙看出许今吟的神情已有了一丝松动,也知道事情不易操之过急,既然有了开端,那么他就有自信制造一个好的结局。把人搂过来,轻轻在他的发顶落下一个吻,“一时无法相信也无妨,日后会让你相信的。”   平日暴虐无情的轩辕王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去放纵一个侍妾,若是被人知道了恐怕也是一方谈资了。许今吟再愚笨,也知道若在这王府里头这个人对他好,那他的日子也会好过不少。   从王爷两日来的行为来看,李多是断定了王爷对里头那位不一般了,所以今日他才敢大着胆死拦着侧夫人不让闹进去,看来他是拦对了。李多眯眯一双老眼,一甩拂尘,不用王爷吩咐,他已到厨房亲自督促下人准备早膳。   许今吟没说自己爱吃什么,所以秦夙叫人都备些,李多早已把这事办得妥妥的了。   看着那一方布置精美的圆桌上摆放的各色各样的美食,许今吟傻得只能愣愣的看。桌上光细粥就有好几样,还有各色茶汤,甜点,卤制品,荤素点心,数不胜数。   “可有你爱吃的?”秦夙很自然的把人拉过来让他坐自己腿上。许今吟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又不敢乱动,只能拿眼看着最近的那一碗八宝莲子粥。   在边上伺候的人早已混得人精似的,书文端过另一边的精致小碗,冰之抚着衣袖执勺舀了小半碗八宝莲子粥。书文手中乘着半碗粥的小碗转接到又夏的手里,又夏才小心翼翼的把碗递到秦夙的面前。   秦夙伸手接过,亲自喂许今吟吃,后者一张脸早已红得跟什么似的,但也不能让人一个堂堂王爷一直举着手,许今吟只能红着脸张开粉粉的嘴唇,喝下那勺温度正好的莲子粥。   “味道还可口么?”秦夙盯着人家的唇瓣,恨不得吻上去□□两下,事实上,他也那么做了……   “唔……”许今吟被突如其来的吻吓得瞪大眼睛,待反应过来的时候秦夙的嘴唇已离开了。   秦夙看着脸色红透的人,邪邪一笑,道,“果然可口。”   许今吟羞得差点没昏死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看官们不要奢望了,小受就是一个傻白甜,这就是我心目中最标准最喜爱的小受,啦啦啦……今天是中秋,全国人民都要放假,祝大家中秋快乐。当然了,我这可怜的人哇只能窝在学校的寝室就着咸菜喝白粥了,你们有肉吃啊……所以这一更我是为了泄愤故意不写肉,哼哼…… ☆、父子相见   一顿早膳吃得满屋□□柔情,许今吟先前对秦夙的惧怕又减少了七八分。   扶曲阁的回廊,秦夙倚靠在铺着软毛毯子的榻上,把人圈在怀里欣赏初春的景色。如今朝局还算稳当,在上一世的记忆中正元四年初并未发生什么重大事情,北境燕国入侵还是明年的事情呢。   秦夙心情颇好的拉过怀中人的一只小手揉捏,惹得后者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只能红着一张脸僵坐在那里。   赏景这么雅致的事情一点都不符合秦夙这种冷冰冰的军旅之人,之所以如此只不过是为了和怀里的人多呆一些时候,让他不那么紧张。   许今吟身上的伤并未完全消退,特别是手腕上的勒痕,到现在还红紫红紫的,看得秦夙心尖突突的疼。   “还疼么?”看着许今吟原本白皙纤细的手腕被自己伤成这样,秦夙恨不得掴自己一巴掌。   许今吟想抽回自己的手,奈何那人抓着不放,只好作罢,“已经不疼了。”   秦夙把人往怀里带,生怕不见了一般紧紧的搂着,上一世的种种还在他的脑海里盘旋,那些背叛的绝望,喉咙里的辛辣他都记忆犹新,只有怀里的这个人,给了他最后的温暖,一直把他当作最后的倚靠。   上一世对权势的贪恋让自己陷入绝境,饮鹤而死。这一世,他只想给许今吟安安稳稳的生活,那些东西那个位置他可以不要,但是,如果有人胆敢不识好歹,他也不会善罢甘休,谁赢谁输,可说不好。那些背叛了他的人,陷害他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戏,才刚刚开始而已。   秦夙瞥见李多站在廊下,一节春竹遮住了半身的衣袍,轻轻点头,示意把人带进来。   许父今天糊里糊涂的被轩辕王府的人带到这里,说是让他见儿子了,这可把他高兴坏了,前几次求着都不让见。   “拜见王爷。”许父是儒生,行事作风都带着规矩礼制,虽然一进来就看到了自家儿子,心里激动,但还是强忍着,毕竟榻上靠的是大秦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轩辕王。他无力救子也就算了,总不能因为自己的过失连累了孩子跟着受罚。   “父亲……”许今吟小声的呼唤。   秦夙低头看见他微红的双眼,微微松开手,柔声说道,“去吧。”   许今吟再也不顾及,脱开秦夙的怀抱,跑过去一下跪倒在许父的跟前,扑进怀里,声声泪下,“父亲……”   “殊儿……”许父老泪纵横,儿子被抓进王府当侍妾,他可是一夜之间白了头啊。   许今吟泪眼朦胧的看着半月不见的老父亲,心痛难当,多少言语不能吐露,只能用手替老父亲擦去泪水。   “这是?”许父看见许今吟露出的那节手腕上有明显的勒痕,面色顿时一痛。   许今吟急忙把手收起来,摇摇头,“我没事的,父亲。”   许今吟有不能言明的苦衷,许父又怎会不懂,侯门深院对待侍妾的手段他也听闻过一些,更何况眼下这位还是皇子,权贵之人。可是,为何偏偏是自己的儿子啊!许父心中悲痛,只能抚着儿子的发顶,无言流泪。   秦夙看着廊下一老一少抱头痛哭的场景,心里也闷闷的,但是他闷的是许今吟的病没有完全好,这样在廊下跪坐半天了,着凉了怎么办?李多瞧着自家王爷皱着眉头,眼珠一转就猜到了,急忙过去对那一对父子说,   “二位还是起来说话吧,这初春天儿凉,浸了湿气可不好。”   许今吟这才想起来,急忙拉起老父亲,眼睛红红的替许父紧了紧衣衫。秦夙接过又夏递过来的披风,过去披在许今吟身上,顺势把人搂进怀里,   “你还病着,别再着凉了,日后还能常常见的,不许再哭了,把眼睛哭坏了怎么办?”   许今吟一心只在秦夙那句日后还能常常见上面,完全没注意其他,“真的能常常见吗?”   “真。”这个人就这么不相信他,秦夙无奈的叹气。   听到回答,许今吟开心的露出一个微笑,转头看向自己的老父亲,“父亲……嗯?”   许父一脸不敢相信的看着抱着自己儿子的王爷,这是什么情况?许今吟这才反应过来,挣脱开秦夙的怀抱,红着脸低着头,这可让他怎么见人,更何况这人还是自己父亲。   秦夙倒是无所谓的笑笑,“老先生今日就先回去吧,想见时再来便是。”   许父看看自己儿子,见他红着脸不说话,这才向秦夙行了礼,道,“劳烦王爷了。”   “无碍,”秦夙重新把人带进自己怀里,“李多,命人送老先生回去。”   “是。”   许今吟未来得及跟自己父亲告别,连背影都未来得及看就被秦夙横抱进了房间。把人放到床榻上,秦夙双手撑在许今吟的身侧,笑道,   “你父亲为何叫你殊儿?”   秦夙对这个称谓可是耿耿于怀,自己竟然不知道许今吟还有这么别致的名儿,真是嫉妒他父亲。   “那是我儿时的乳名,家里的亲人都是这么叫的。”许今吟抿着唇,把红红的脸蛋撇向床的内侧。   “是么?”秦夙把脸凑近,温热的气息吞吐在许今吟的耳畔。   许今吟的脸更红了,“嗯……”   细腻光滑的肌肤,温润如玉的嗓音以及若有若无的清香都勾得秦夙心猿意马,下腹燥热难耐。拿嘴唇小心的碰了碰许今吟珍珠般圆润好玩的耳垂,惹来身下人微微一颤。   许今吟闭着眼紧紧咬着唇瓣,忍着秦夙肆意的逗弄,一双手揪着身下的床单都揪得指节都发白了。   秦夙心中不忍,伸手捧过许今吟的脸,在紧咬的唇瓣上轻啄一下,“我不碰,你别咬自己。”   许今吟怔怔的看着秦夙,经过这一两天的相处,他对这人的恐惧已消了大半,但是只要一想到不久前的那些……许今吟就害怕得全身发抖,怎么都无法释怀。   秦夙也知道这种事急不得,唉,算了,忍着吧,等到他的殊儿不再怕他了,在慢慢把人吞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新更来了,今天有课,所以只能一更了,待国庆放假,必有大更奉上,吃肉神马滴都是小事,嘻嘻…… ☆、众人疑云   秦夙未及冠就封王,自然引来许多人的不满,奈何人有军功在侧,即使有心也不敢说话。不过近几日大家都发现一个奇怪的问题,平时暴虐凶残积极踊跃唯恐天下不乱的轩辕王居然在朝堂之上只听不说,秦帝不点名道姓让他进言,他就乐得在那里当塑雕,半个字不讲。众人纷纷猜测轩辕王这是耍的什么把戏,该不会又是像上次那样等着别人往点上撞吧?   这次群臣可真的是冤枉秦夙了,人家一门心思在想着怎么讨好他的殊儿才能名正言顺的把人吃到嘴里,谁还有空管你那些有的没的。   “二皇兄。”秦夙身后的秦烨小声提示,“父皇在叫你。”   秦夙收回思绪,抬头对上秦帝威严的目光,只听秦帝说道,“朝堂之上心思不宁,成何体统。”   秦夙倒也懒得狡辩,双膝一跪,匍匐在地行礼,道,“儿臣知罪。”   这下秦帝没话说了,只是瞪了一眼还跪在那里的儿子,挥挥手,“罢了,起来吧,下次不可这样了。”   “是。”秦夙利落起身。   朝中大臣面面相觑,要说这轩辕王平时那高傲样,哪像是那么容易就磕头认错的主儿,以前为了一点不和就跟秦帝在这承乾殿吵起来也不是没有过,今天怎么那么好脾气。秦烨盯着自己这个哥哥的后脑勺,眼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退朝之后,秦帝把秦夙叫去了御书房,儿子的突然转变太奇怪了。   秦帝换下了朝服,只着一袭玄色龙纹衣袍坐于龙案前。秦夙规规矩矩的站立在下首,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   “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朕说的吗?”半响之后,秦帝的声音在秦夙的脑袋上方响起。   秦夙闪闪眼睫,不露声色的笑了,“父皇要儿臣说什么?”   秦帝不语,秦夙这话说得让人不好接下去,是啊,说什么?说他这几日为何性情大变?说了之后呢?要人家改回去不成?秦帝有些疲惫的扶额,这个儿子即使再嚣张自己现在也动不得他,秦夙手握重兵,稍有不慎把人逼急了,那后果简直是不堪设想。   “罢了,你去给太后请安吧,许些日子不见了,她老人家也念叨上了。”   秦夙在心底冷笑,这不前几天寿诞的时候还见的么,不过,他也不道破,行了礼便退出去了。去了一趟太后的寝宫,给老人家请了安,太后果然高兴,赏了秦夙好些东西。秦夙的生母宁德皇后是太后的外甥女,太后自是很疼爱秦夙这个孙子。宁德皇后育有二子,一个是已逝的大皇子秦容,一个便是二皇子秦夙。宁德皇后在秦夙七八岁的时候就病故了,在皇后去世一年后,大皇子秦容也意外身亡,只留下秦夙一人,也是那个时候起,秦夙的性情才变得暴虐和蛮横。十四岁,秦夙请命带兵攻打反叛的附属小国,两军对阵秦夙一箭射穿对方将帅的心脏,趁敌军慌乱之际举兵拿下城池。至那日起到今,仅三年时间,秦夙用麾下铁骑替秦帝扫除了周边障碍,扩大了数倍大秦疆土,巩固了大秦边境。   随着秦夙手中的权利愈来愈大,秦帝对他的忌讳就愈来愈多,这也就是为什么上一世秦夙要逼宫篡位的原因。至于失败的原因,除了自己心高气傲自大狂妄之外,恐怕更多的是因为自己那个异母的三皇子秦烨吧。   想到这里,秦夙都不禁觉得上一世的自己有多愚蠢,居然会相信那样一个人,真是活该被陷害。不过这倒不完全是坏事,要是不事败,自己又怎么知道殊儿的好呢?又怎么能重生再定一回局势呢?所以,老天爷还是可怜自己的。   许今吟坐靠在窗台边上看书,藏青色的长衫衬得他的肤色更加白皙,长长的秀发用一个玉簪挽起半撂在后脑,隐隐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颈。修长的手指捧着书本,一页页慢慢翻过,粉泽的唇瓣弯出一个淡淡的弧度。又夏不禁看得有点呆,难怪王爷那么在意许公子,这样好看的人儿谁不疼惜。   门口闪进来一个人影,又夏低身行礼,秦夙示意她噤声,自己轻轻走到窗台下,看书看得入神的许今吟冷不防的被人从背后抱了个满怀。惊呼一声,转头撞上一个结实的胸膛。   秦夙握住许今吟软软的手,把脸凑过去,“看什么书呢?”   “话本子。”许今吟抽回自己的手,脸红红的。以前在家时,父亲总是不给他看这些杂书,怕教坏了。   秦夙就着他翻到的书页看了几行,点点头,“你若喜欢,明日我叫人给你多找些来。”   秦夙想着许今吟整天呆在屋里肯定很闷,左右这段时间没什么事,不如带他出去逛逛。许今吟倒不觉得闷,反正以往在家时父亲也不许他多出门,想着他多读些书,好来年考取功名,他也习惯了。   秦夙在许今吟身上蹭了几下就把人放开了,他还穿着朝服,怕硌到许今吟。秦夙叫又夏过来伺候自己换衣,许今吟垂眼想了想,放下手中的书,起身走至秦夙身侧,小声说道,   “我来吧。”   再怎么说自己也是秦夙的侍妾,哪里有侍妾坐在一边不过来伺候自己夫君更衣的道理,传出去人家该说他不懂礼节了。   这可把秦夙高兴坏了,他的殊儿要帮他更衣他当然乐意,十分配合的伸开双手,任由高度才及自己肩膀的许今吟轻轻的脱掉那身繁重的朝服。低头看着许今吟露出来的那段雪白脖颈,还有那只粉嫩晶莹的小耳朵,秦夙就觉得口干舌燥。把外衫脱下来交给一旁的书文,接过又夏手中的常衣正想替秦夙穿上,却被秦夙搂进怀里,未及挣脱,一抹温热的唇就覆上了唇瓣。   “唔……”   又夏等人急忙低头退出去,屋内只留下亲热的两人。   许今吟手里还拿着秦夙要穿的常衣,被秦夙一把扯过来扔到一边,双手紧紧的锁着许今吟细小的腰肢。   许今吟慌乱的想避开秦夙霸道的亲吻,却被秦夙按住后脑,舌尖长驱直入,扫荡着许今吟柔嫩的口腔。许今吟被吻得面红耳赤,怎么挣扎都挣不开。一双漂亮的眼睛扑闪扑闪的,最后慢慢磕上,又慢慢睁开,周而复始,身体已软软的倒在秦夙结实的胸膛。   秦夙意犹未尽的放开怀中人儿的嘴唇,搂着他就要滑下去的身体,在人的耳边轻声呢喃,“好甜。”   许今吟喘着气,一张脸蛋羞得通红,试图推开禁锢他的人,不料却被抱得更紧,秦夙在他耳边喃喃低语,   “殊儿,给我,好不好?”   这回许今吟是真的不知所措了,紧紧的抿着嘴唇,低头不语,秦夙这几日对他,不可谓不好,可是……可是……那日那些痛和屈辱,他不敢忘记……   秦夙见他咬着唇不说话,知道是还放不开之前的事情,都怪自己,怎么能那样对待殊儿,真是该死。   “我不逼你,等你想好了再说,好不好?”秦夙轻轻拍着怀里人的背脊,安慰紧张的他。   许今吟抬头,又低下头,双手揪着衣衫的一角,似乎下了很大决定一般,道,“我……我……愿意……”   “嗯?!”秦夙不解的看他,呆愣了半响,才猛然醒悟,用力把人搂着,不确定的问,“你说真的?!愿意给我?!”   许今吟咬着唇不知道怎么作答,只能羞着脸点点头,“嗯……”   “殊儿!”秦夙激动得一把把人抱起来,深怕他会后悔一样直奔内室。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一点还会有一更,我还是比较道德的,知道你们想吃肉,给我一点点时间,好好斟酌一下用词,长更炖肉定奉上。大河蟹期间啊…… ☆、美好的一天   秦夙拿开许今吟挽发的玉簪,长长的秀发披散开来,泛着淡淡清香。秦夙把头埋进那一片发丝中,深深一嗅,双手捧过许今吟好看的小脸,好似在欣赏一方不可多得的珍宝。   许今吟被看得脸红,不自在的把头撇开,秦夙勾唇一笑,吻上他柔软的唇瓣。   许今吟颤抖着身体,双手紧紧的攥着底下的床单。   感觉到许今吟的紧张和害怕,秦夙停下动作,忍着喷涌而出的热,轻轻把人抱起来,抚着他消瘦的背脊,轻声安慰,“别怕,我不弄疼你,相信我。”   许今吟咬着唇轻轻点头,他愿意相信一次秦夙,相信他不会再伤害自己了。   褪了衣衫,许今吟的洁白如玉呈现在秦夙面前,之前那些淤青已经淡了许多,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只是手腕的勒痕还不曾好全,秦夙怕伤到,抓过许今吟的双手握在自己掌下护着。   “嗯……”许今吟忍不住发出微弱的声音,两弯青眉轻蹙着,一股异样感传遍周身。   他软软的倒在秦夙怀里,任由这人欺负自己,半点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唔……嗯……”许今吟被深入的异物陡然惊醒,但实在没有力气,只能拿一双漂亮的眸子看着欺负他的人,小嘴唇咬着有些羞恼。   秦夙哪里受得了这样的眼神,吻上那唇瓣,把他所有的羞恼委屈统统吞入口中。   “啊……痛……痛啊……”许今吟被刺得眼角滴泪,双手紧紧的抓着秦夙的肩膀,嘴唇都被他自己咬得没了血色。   秦夙心疼得要命,不敢再动作,抱住怀里的人,伸手救出那片被咬出牙印的下唇,疼惜连连,“痛就咬我,别咬自己。”   “痛……”许今吟把头搁在秦夙的肩膀上,小声呼痛像极了撒娇。   “嗯……啊嗯……不……啊……嗯要……要”   秦夙听后大受鼓舞,一场欢愉持续良久,连午膳都错过了。   午后,许今吟幽幽醒来,身上干爽舒适,也换了新的内衫,想是被清洗过了。半撑起酸痛的身体,回想起之前的事情,一张脸蛋红了个通透。身边的位子已凉,秦夙恐怕早不在房中了。   忍着双腿的疼痛,许今吟慢慢把一双玉足放到地上,才至地面,头顶就传来一声惊呼,“别动!”   接着就是一阵风扫过来,待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落入秦夙温暖的怀抱。   “王爷……”许今吟把头深深的埋起来,不让秦夙看到自己脸上的红晕。   秦夙勾唇笑笑,把人重新放到床上躺好,“不许再下来了,不听话就罚你。”   许今吟红着脸点头,思衬这以后怎么见人啊,自己怎么会叫出那么……那么不堪的话语,真是!真是白读了那么多的圣贤书了!许今吟懊恼的小表情被秦夙尽收眼底,只见他得意的嘴角上扬。   因为好事错过了午膳,许今吟累及又睡了个把时辰,秦夙想他这会定是饿了,命又夏把早准备好的小菜细粥端进来。   把东西放到小几上,秦夙亲自拿过来喂许今吟吃,因为刚刚经历了那样,许今吟说什么都不肯让他喂,最后还是秦夙说不给他喂就再做一次才罢。   秦夙一边把手里温度刚好的粥喂到人嘴里,一边偷偷乐,这个小傻瓜,自己哪里舍得再折腾他一次。   有了这次的亲密,许今吟已不再害怕秦夙,但是性子和软的他总是被秦夙变着法欺负,有时候根本不忌讳有谁在身边,逮着人就把嘴往上凑,总是弄得许今吟面红耳赤又没办法说他。 作者有话要说:  得了,三千字剩下不到一千,再被锁我也不知道还改不改了,这章我至少改了十次 ☆、作者斗胆进言   今天不更了,明天再更吧,因为很生气章节被锁了,改了很多遍还是锁,改得烦了只好明天再继续了,抱歉。 ☆、曲幽台   不到半月,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轩辕王及其宠爱他的男侍妾。   初春的天总是喜欢下起淋淋沥沥的小雨,不管屋内屋外都有一股潮湿。秦夙怕许今吟在闷在府中闷坏了,挑了一个不下雨但是天气依旧阴沉的日子,带着心爱之人出门逛去了。   出门向来都是骑马的王爷今日有破天荒的坐起马车来了。装点华丽的马车缓缓的驶过叫卖声鼎沸的繁华大街,许今吟趴在车窗的木栏上,眼睛眨眨的看着外面。自从被绑进王府,他就再没出过门,原以为这辈子都要在深院中孤冷度过,不曾想事情却发生这样的转机,哪能让人不意外不欣喜。许今吟难得的弯弯嘴角,连眼睛都变得月牙似的了,可见他很开心。   马车过了城门,许今吟才转身看向身后的人,“我们要出城吗?”   秦夙笑笑,自己贴过来把人搂住,“当然了,在城里有什么好逛的,左右不过是茶楼和听戏那些无聊玩意,既然出来,我自然要带你去个好去处。”   “什么好去处?”许今吟微微仰头问,他也是在京城长大的,说个名他也能知道那地在哪好不好玩。   秦夙有心卖关子,当然不会那么轻易告诉他,“亲一个就告诉你。”   “……”   就知道这人没个正经,许今吟扭过头不理他。   秦夙见他微微翘起的小嘴巴,还有粉嫩嫩的耳朵,坏心眼的笑笑,他就喜欢逗怀里的这个人。   在城外的一处高山上,有一座别致的楼阁,名唤曲幽台。曲幽台原本是宁德皇后的别宫,皇后在世时赐给了秦夙,现在就是秦夙自己的,连秦帝都不好说什么。   曲幽台建在山巅,登上景台向东可以远远的看到整个京城,向西可以看到满目的翠绿怏然,鸟语花香。   许今吟有些错愕的看着满室的雅致摆设,一处处一点点都透着主人的高贵典雅,这样的风格可一点都不像秦夙。   秦夙从后过来,解释道,“这是我母后的别宫,一草一木,一摆一设都是她亲自布置的,赐予我之后,我也不曾动过,一直都保持着原来的模样。”   许今吟点点头,对宁德皇后民间也有过传闻,传说她是一位有才的女子,风雅不俗,最具才情。   秦夙把许今吟揽入怀中,替他解开披风的系带,“累不累?到软榻上躺一会,解解乏。”   “我不累。”许今吟躲开他又乱摸的手。   秦夙又摸上来,捏过许今吟消瘦的下巴,把脸贴过去,都要凑到人家嘴边了,道,“还说不累,眼圈都泛青了。”   许今吟撇过头,脸蛋涨得通红,还不是这人害得,每晚都……都那样欺负他……   秦夙勾唇一笑,不由分说的把人横抱起来,直径往卧室走去。   许今吟挣扎不下,只能揪着秦夙胸前的衣袍急急说道,“你快放我下来!”   秦夙把人放到榻上,拉过他乱动的双手握住,在人的唇瓣上落下一吻,“乖乖的睡一会,我出去一趟,晚膳等我回来一起陪你吃。”   待许今吟轻轻点头,秦夙又搂着人吻了好长一会才放开,替他盖好锦被,掖好被角,“等我回来。”   秦夙走了好一会了许今吟都睡不着,他其实并不累,也没有大白天睡觉的习惯。以前在家时父亲都是要他多读书,往往都熬到半夜才睡。自从秦夙对他好之后,总是不让他劳累,连吃饭都喂着吃,午睡自是每天都要睡,睡不着也要闭着眼睛。还不许他看书超过半个时辰,若真想看,秦夙就把他搂着倚在软榻上,一字一句的读给他听。   许今吟摸摸刚才被秦夙吻过的地方,甜蜜一笑,这个人,真的对他很好。   秦夙是皇子,又手握重权,理应每日早朝,只是他实在烦那些啰啰嗦嗦的群臣,所以才上表称病,请求到曲幽台将养几日,秦帝也乐得恩准。   秦夙面色阴郁的看着下面那个瑟瑟发抖的人,他到曲幽台第一日就有人冒充仆人混了进来,本来好好的心情就这样被破坏了,秦夙的脸色又怎么会好看。   “说吧,谁派你来的。”秦夙的指节轻轻叩响茶桌,噔噔的声音回荡在厅中。   仆人打扮的年轻男子匍匐在地,磕磕巴巴说道,“无人……无人……派……指派……”   无人指派?秦夙嘴边泛起一抹冷笑,“拖下去,一刀砍了扔山里喂狼。”   给了机会你不珍惜,留着命也没什么用了,本来也只是象征性的问问,背后的是谁他不用想也猜到了,秦夙轻抿一口茶,男子求饶的声音渐渐远处。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章被改的面目全非网站才不锁了……不容易,以后都不能吃肉了……苦行僧……只能变更轨道,多写些甜蜜的小细节了…… ☆、满目琉璃   为了以防万一,秦夙还是亲自带人在检查了一边,确保无误了才回。   秦夙回到主院的时候许今吟正帮着侍女摆晚膳,衣裳换了一件素色的,衣襟用银线绣了细细的回形花纹,头上挽发的依旧是秦夙亲自为他选的玉簪。   ”王爷。”   秦夙随意挥手让行礼的侍女们起身,拉过一边的许今吟环在怀里,“这些让下人们来就行了,作何劳累自己。”   许今吟着实有些好笑,自己其实就是帮忙摆个碗筷,累不着,只是这人对自己总是偏执的宠爱,也就由着去了。   晚膳是秦夙特意吩咐膳房做的,都是许今吟在王府时爱吃的几样菜,鸡丝翅子,燕窝炒炉鸭丝,羊肉炖豆腐,溜鲜虾,三鲜鸽蛋,碎溜鸡,口蘑炒鸡片。秦夙知道许今吟爱吃荤菜,但却偏爱喝清淡的素菜汤。   秦夙把人揽在腿上,就是不让人自己伸手去吃饭,小口小口的把菜喂到许今吟嘴边,看着人吃。别宫里伺候的侍女都不是从王府带来的,所以都有些惊讶自家王爷怎么给人喂起饭来了。秦夙可不管这些,他就是乐意喂怀里的人吃东西,看着他吃得饱饱的自己就高兴。   秦夙吹吹手中的汤,试了试温度,合着差不多了才喂到许今吟嘴边。许今吟见秦夙光顾着喂自己,他却一口没吃,有些过意不去,“我自己来就好了,王爷再不吃菜都该凉了。”   “等你吃饱了我再吃。”秦夙不为意的继续为他喝汤。   许今吟把汤咽下去,“那我吃饱了,王爷快些吃吧。”   看着才喝了两口的汤,秦夙不禁好笑,殊儿这是在关心他么。   秦夙也不把人放开,就这样抱着,拿起碗筷吃起来。许今吟抿着嘴唇蹙着好看的两弯青眉,好似在想什么,看了看秦夙,又低头想了想,才红着脸抢过秦夙手中的筷子,小心翼翼的挑了一筷子的菜送到人嘴边。   秦夙有些错愕的看着低头红红脸蛋想喂自己吃饭的人,咧开嘴一笑,开心的咬下那口菜,觉得今晚的菜特别美味,道,   “今晚所有人都有重赏!”   “谢王爷!”众人齐齐行礼。   “哈哈……”   某个得意的王爷搂着心爱的人,张开嘴示意自己还要吃。许今吟无法,只能红着脸继续。连秦夙自己都纳闷,明明相处已有大半月,怎么他的殊儿总是那么害羞呢,动不动就脸红。不过这样也好,粉嫩嫩的,看着就想咬。   待侍女们撤了晚膳,秦夙就美滋滋的抱着自己漂亮的人儿去院子里看景了。赏月是秋天,观星是夏天,看雪也应该是冬天才对,现在是春天,除了树枝上抽出的几片绿芽,真的没有什么可看的,况且现在是晚上,黑乎乎的也看不见啊。   秦夙把人抱到一处空地上,周围静悄悄黑漆漆的什么都没有,许今吟有些疑惑,转头去看秦夙,不明白这人把自己带到这里做什么。   秦夙击掌两下,原本漆黑的四周亮起盏盏琉璃灯,许今吟这才看清自己身处在湖心的一座亭子中。   琉璃的灯光铺设开来,光影倒映在湖水中,远远之处,流放出一片片荷花灯,粉的绿的紫的红的。   许今吟看得有些愣神,秦夙从后把人搂住,轻声说道,“我从未对谁做过这些事,这是第一次,为你,也不知道你喜欢不喜欢。”   满目的琉璃映衬,奈何许今吟转过来的眼中只有一个清晰的倒影,“我喜欢,很喜欢。”   清泪从脸庞滑落,从未有人对他这般用心,费尽心思,只为博他一笑,一句喜欢。秦夙抬手拭去那些眼泪,紧紧的把人搂住,有些心疼,   “我是为了让你高兴,怎么哭起来了。”   许今吟抬头,漂亮的眼眸泪水盈盈,踮起脚尖,伸出纤细的手臂,第一次,主动环上秦夙的脖子,送上柔软的唇瓣。只是轻轻一下,便放开了。   秦夙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勾唇一笑,狠狠的吻回去,难得的机会,他可不会错放。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个写文速度不定的人,有灵感的时候一天写一两万字都不成问题,没灵感的时候一天就是让我写一个字也没有。就现在这种速度也是正常的,莫慌莫慌,慢慢来,我写小说,也看小说的,【纸大,绿野,风弄,各种各种各种……只要是我喜欢的,都看,哎,我不是要吹广告啊,单纯的就是大家分享分享,我的手机可下了好多部耽美小说了,我自己估计看过的都数不过来了,真是腐得不要不要的】 ☆、见招拆招   秦夙在曲幽台悠闲度日,每天就带着心爱之人逛逛桃林,赏赏花,趁人不提防就搂着人偷香,惹得许今吟总是躲着他,专往人多的地方走,不肯跟他独处。   秦夙憋着笑看着又要逃跑的人,脚步轻移,轻轻松松就把人拦住搂进怀里,凑近那只泛红的耳朵,低笑道,“殊儿这是要去哪?卧房在这边呢,你怎么往相反的走?”   许今吟抿着嘴唇不说话,一张脸早已涨得通红,挣开秦夙的怀抱,谁想才走两步,就一阵头重脚轻,人就被抱起来了。许今吟惊呼一声,双手下意识的攥紧秦夙的衣襟。   身后跟着伺候的众人一副我什么都没看到的神情。   穿过一条曲折的石子路,就到了秦夙他们居住的主院,把许今吟轻轻放到回廊的软榻上,秦夙帮他脱掉鞋袜,露出白嫩的玉足,脚趾颗颗饱满,粉润可爱,只是上面起了一大颗亮亮的水泡。秦夙蹙眉,手指轻轻碰了碰那颗大水泡,薄薄的外皮一碰就要破了一般。   今日去爬山,他怎么也不肯让秦夙抱着,来回一趟,脚上就磨出了泡,他已经努力走得稳当,就怕被看出来,却不曾想还是瞒不过。许今吟想把脚缩回来,他只是一个侍妾,秦夙贵为王爷,怎可这样大庭广众之下握着他的脚,若被人传出去,恐有损王爷的名声。许今吟只是一介平民,帮不了秦夙,却也不想连累他。   秦夙握住那只意图缩回去的脚,有些生气,“以后不许再这样瞒着我。”   许今吟知他生气了,默默的垂下眼,不说话。秦夙以为是自己的语气吓着了他,急忙把人揽过去,轻声说道,   “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气你不肯告诉我,今日是磨了一个水泡,那万一日后……你也要瞒着我?”   人活在世,生老病死在所难免。秦夙一世,本就活得凶险万分,有他在一日,就要护住许今吟一日,纵使日后他不在了,也要拼死为许今吟求得一方安然。他不想这人对他有一丁点隐瞒,不想他担心不是理由,他要的是许今吟的方方面面都要正握在手,这样,才能让这个人不离开自己。   许今吟把头贴上秦夙温暖的胸膛,感受着专属他的气息,心中遽然有一种很安心的感觉,瞌上眼,轻声说道,“以后不会这样了。”   “你可要记得你说过的话。”秦夙把人往怀里拢了拢。   “嗯……”   秦夙在曲幽台潇潇洒洒,美人在怀,大有乐不思蜀的感觉。然,京城的三皇子府,就没那么悠然了。秦烨一把扫掉案上摆放的东西,纸笔方砚,茶碗书卷,散落一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伺候的侍女仆从已经早早屏退了,余下的几个都是秦烨手下的谋士,为首的一个老头摇着他一把白胡子,不慌不忙的上前,   “三皇子息怒。”   秦烨双手撑在案前,因为气极胸腔也随之起伏,阴郁的眼扫了一下底下的人,冷笑一声,“派过去的人没一个活着!连尸体都找不回来!你让我怎么息怒!”   老头也有些为难,混入曲幽台的人不到一日就被处置殆尽,尸体都被扔到后山拿去荒野林子喂了野狼,找到找不全。要说咱们那位轩辕王平时也没这么雷霆手段过,不知这大半个月是怎么了,安□□去的人大多数都被拔了,险是险,好歹也没觉察到他们头上。   老头姓梁,名清,字卓资,人都称他梁老,是秦烨最得用的谋士。上一世,唆使秦夙逼宫,后又反咬一口的就是这位梁老的手笔。秦夙可是一直记得这笔账呢,重新来过,他怎么会遗算掉这个重要人物。   捏着手中的字条,秦夙单薄的唇勾起一抹笑意,缓缓抬眼,“这个老东西活得也够长的了。”   站在底下的男子对上秦夙的视线,没有多余的神情,声音依旧稳如泰山,“什么时候动手。”   这个人叫岩峰,是秦夙军中的一个校尉,忠心于秦夙,且武功了得,办事更是自有一手,上一世,秦夙就很倚重他,不过后来因为秦烨从中挑唆,让秦夙对岩峰起了猜忌之心,就被派发到了别处。如今,秦夙自然是要培养一批为自己所用的人,岩峰,首当其冲。   “再让他多活几天,等本王回府,定给他送一份大礼。”把手中的纸条凑近那盏烛台,倏一声亮亮的火焰就把纸条吞噬燃尽,秦夙的俊脸在火光中忽明忽暗,犹如暗夜的幽灵,阴冷可怕。   磨起的水泡不宜上药,恐留疤,所以秦夙都不许人下床走路,等养好了脚趾上的水泡才许走路。许今吟无法,只能由他,知道他今晚有事有办,吃了晚膳便走了。许今吟虽然只读圣贤书,年纪也比秦夙小一岁,却也不是愚笨的人,秦夙是王爷,也是皇子,军功在身,军权在手,对于那个位置,怕是不争都不行。只是,许今吟放下手中的书卷,靠在床柱上,秦夙真心待他,他早已看出来,挣这个位置,最怕有所羁绊,他是万万不想成为连累秦夙的人,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他绝不会让秦夙为难,绝不。 作者有话要说:  新更,先去吃饭,如果还有时间可能晚一点还会有一更……哈……我是说可能……可能……大伙不必太认真 6喀喀喀…… ☆、棋已过半   悠哉哉的在别宫呆了半月,二月的最后一天,秦夙终于带着亲卫府兵回了王府。   前脚刚进门,就有侍卫来报三皇子到了。秦夙极不情愿的放开怀中的温香软玉,在那白皙的脸蛋上亲一口,道,“我一会回来。”   许今吟摸摸被亲过的地方,笑了笑,这人,总是这样。   秦烨与秦夙非一奶同胞,各方面并不相像。秦夙身高体长,面容冷峻,气势颇威,而秦烨则偏于羸弱,双眼总是低垂,让人看不清他眼中的神情,总感觉他是一位安顺的皇子。殊不知,不叫的狗才咬人,重活一世,秦夙真是体会到这个道理了。   “三皇弟怎么来了。”秦夙幽幽出现在正厅的门外,一脸淡淡的笑意。   闻声,秦烨不急不缓的从椅子上站起来,依旧垂着眼眸,行了礼,温声说道,“听闻皇兄病了,因皇兄一直在曲幽台别宫静养,我一直不得机会去探望,今日听闻皇兄回府,特来看看,望皇兄见谅。”   秦夙在上首坐了,笑道,“多谢三皇弟记挂,本没什么事,就是感染了风寒,现已大好了。”   “皇兄身体无恙就好。”秦烨随即也坐下,低眉顺眼的模样让秦夙看了就恼火。生生忍着那股恶心感,秦夙敛了眼中神情,自己这个皇弟上一世就是这副德行才取得了他的信任,才弄了那么一个下场。   秦夙实在不耐跟他打哈哈,殊儿还在等自己回去呢,正思索着找什么理由打发他走,整个人都懒懒的不想说话。秦烨抬眼窥视,秦夙是真病还是假病,他自是知道,只是想不明白秦夙为何要称病躲去曲幽台。秦夙瞥了一眼自己那个皇弟,心里冷笑,如果告诉秦烨自己去曲幽台只是为了懒得上朝,只想和他的殊儿多温存温存,会不会把人气死?时刻派人盯着自己的行踪,这个皇弟,可真是深算啊。   兄弟俩在正厅相顾无言,扶曲阁那边倒是不像这边这样诡异的安静。陈幼旋一听闻王爷回来了,正欣喜的往扶曲阁赶来,却被告知皇三子来了,王爷去了前厅。正在懊恼的侧夫人又瞥见屋内的那抹素色身影,顿时把脸黑下来,王爷去别宫竟然带了那个男侍妾,这已经让她无法忍了,现在回府这人还这么光明正大的住在扶曲阁,当真把她这个侧夫人死了不成。正气头上的陈幼旋完全忘了上次的事情,甩了手就冲进去。李多不留神让人进了屋内,泰山崩与前而面不改的李总管这回慌了,要是冲撞了里头那位,王爷非活剥了他的皮不可。急急跟在侧夫人身后喊,   “侧夫人,侧夫人……”   许今吟正倚在靠椅上看书,听了喊声,才回头想看看怎么了,眼前一花,随即就是一巴掌甩到了他的脸上。清脆的声音吓坏了屋内的人,又夏愣愣的看着冒火的侧夫人,以及被打得偏头的公子。后脚跟进来的李多顿时觉得天要踏了,背后冷汗直冒,跺脚朝呆愣的又夏书文等人骂道,   “还愣着干什么!”   又夏最先反应过来,急步过去,看着半边脸瞬间红肿的人,慌了神,王爷平日连句重话都舍不得说,碰到一点都要心疼老大一会,这下子……这是要她们这些伺候的人的命啊!   许今吟捂着脸,只觉火辣辣的疼,抬起头,看着这个不问青红皂白就打人的侧夫人,漂亮的眼睛是满满的疑惑,自己哪里又惹到她了?   陈幼旋骄横惯了,见人还敢拿眼看她,立马叉腰骂起来,“小贱人,谁许你看本夫人了!什么东西,一个侍妾,暖床的贱人,狐媚样儿勾得王爷上了床就了不起了,就敢骑在我头上!我爹是宰辅!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上王爷的床!一个男人也不嫌害臊!”   句句字字不堪入耳,那架势就跟外头的泼妇一样,无半点大家闺秀的样子,又夏她们听着这些污言秽语,真恨不得上前封了这个侧夫人的嘴。李多顿时一个头两个大,这个侧夫人怎么连个样都没有!悄悄招手叫来一个侍卫,附耳嘱咐了几句,那侍卫点头,立马朝前厅的方向去。   听完侍卫的回禀,秦夙的脸早黑得跟锅底似的,满眼的冰霜看得秦烨都有些心悸,他离得远,那个侍卫又是在秦夙耳边说的,到底是什么事让秦夙一下子连脸色都变了?正思衬,秦夙就起身,甩了一句,   “本王还有要事要处理,改日再与三皇弟叙话。”   “皇兄办正事要紧。”等秦烨行礼之后抬头时,秦夙早已不见了踪影。到底是什么事,秦烨眯起眼,思绪飘飞起来,看来得回去好好查查了……   秦夙赶到扶曲阁的时候,陈幼旋还在那里叫骂,什么难听说什么。许今吟是读书人,虽不是什么大家,但是父亲自小对他家教甚严,这种话偶尔听过,只是没有这般难听,况且今日的对象还是他本人。他不善言辞,性子又和软,只能被陈幼旋指着鼻子骂,一个字都回不了,只能红着一双眼眸,嘴唇都咬破了。   李多在一旁劝也劝不住,又夏实在听不过,和陈幼旋顶了几句,“侧夫人这样说话也不怕丢了娘家的脸,这里是轩辕王府,不是夫人的娘家,这里的一切都是王爷说了算,夫人何必要来这里折腾。”   不等陈幼旋说,跟着来的那几个丫头就站出来回骂又夏,“你又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王爷身边的一等丫头,只比我们高一等,拿的什么乔,敢和夫人这般说话!”   “你……”   一群女人吵吵囔囔,场面混乱不堪,李多拉住这个劝不住那个,左右都没辙,只盼着王爷快点到。   秦夙进来就是看到这副场景,气不打一处来,冷声喝道,“来人!把侧夫人和这几个恶奴拖出去!”   侍卫领命,进来拖人,陈幼旋这才反应过来,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扑到秦夙跟前,后者一闪躲,她就直直的摔了下去。   “王爷……王爷……你要为妾身做主啊……是他……是他!”陈幼旋一指旁边的许今吟,“是他在背后辱骂妾身,妾身气不过才回了几句,妾身冤枉啊!”   秦夙静静的看着眼前哭诉的女人,陈家……呵,陈宰辅那个老东西也该回乡养老了。书文看着倒打一耙的侧夫人,生怕王爷听信这个女人的话错怪了公子,正想辩解,却被又夏拉着。又夏冲她摇摇头,王爷对公子她再清楚不过,这个侧夫人怕是保不住了。   果然,秦夙一脚踢在陈幼旋的胸口,冷声说道,“哭得本王心烦!还愣着做什么,统统给本王拖下去关着!”   陈幼旋哪里禁得住秦夙这一脚,喷了一口血就晕过去了,一旁的侍女早已吓得腿软,任由那些侍卫拖走了。   许今吟捂着嘴,秦夙毫不留情的踢在陈幼旋胸口的那一脚,令他震惊,又令他害怕,往日的种种再次回到他的脑海,是了,这人曾经也是那般对他……可是……这一月对他又是那样好……到底那样才是真……   看着许今吟眼里掩不住的惶恐和生生流转的泪水,秦夙只觉整颗心都被刀剜了一样的疼,急忙过去把人搂进怀里,轻轻拍打他颤抖的背脊,   “别怕,我不会那样对你,永远都不会。”   明明刚才还跟修罗一样阴沉可怕的人,此刻却软声安慰他,许今吟忍不住紧紧揪着这人的衣襟,眼泪终于禁不住流下来,许今吟暗恼自己没用,一个堂堂男儿居然被一群女人骂哭了。   捧起许今吟的脸,被打的那一边早已隆了起来,清晰的掌印触目惊心,下唇被咬的地方也都出血了。秦夙颤抖着双手,眼眸血红,那个女人!定要她生不如死!   “是不是很疼?”   自己平时连用力碰一下都舍不得,陈幼旋那个贱女人居然敢打他最心爱的殊儿,简直罪不可恕!罪不可恕!   许今吟轻轻摇头,即使陈幼旋过分,他也不想因为自己的话再害得她落了惩罚。   “哪能不疼,”秦夙用指腹轻轻划过那片红肿,紧张得连呼吸都屏住了,生怕弄疼了,“快去找我那瓶瘀伤脂膏来。”   又夏应声去了,不大一会就捧了一个暗红色小瓷瓶过来。秦夙接过打开,用指尖挖了一些晶莹的脂膏出来,小心翼翼的帮许今吟抹上。   “这个瘀伤脂膏是难得的奇药,抹上去好得快些。”   凉凉的感觉减轻了一些脸上的火辣,秦夙上药的动作很轻柔,按理这个脂膏抹上去之后需要轻轻揉按几下才能更好的散瘀消肿,但是秦夙舍不得也下不去手去用力,只是刚好的把脂膏抹上去,好不快大不了多抹几次,要弄疼了他的殊儿还不如让他去死。   李多早已带人把刚才混乱之中留下的一切都打理干净了,秦夙给许今吟抹好了药,看着下唇那处小伤口,轻轻的吻过去,用舌尖舔干净上面渗出来的血。   许今吟脸红红的撇过头,秦夙也不过火,把人抱起来进了内室。握着那双有些冰凉的玉足,轻轻蹙眉,   “日后再有那些女人寻来,你只管叫人把她们打发走,稍过些时候我就找个由头把她们统统扔回自己家去,省得在我跟前晃眼。”   许今吟一惊,直起身来,“这怎可。”   秦夙把人按回床上,“有何不可?我只要你一人就够了。”   “王爷……”许今吟愣愣的看着他,心里漫开暖意,这人为了他竟然舍弃了内院。可是,许今吟总感觉这样不妥,刚想张口说,就被秦夙打断了,   “不要担心那些,你只要好好的呆在我身边就可以了,其他事让我来处理。”   “可是……唔……”   许今吟还待说什么,秦夙就把他的嘴堵住了,他的殊儿真是越来越唠叨了,总是说个没完,不治治看来是不行了。   “一切有我。”   一句话,让许今吟莫名的安心,瞌上眼,静静的在秦夙的怀里睡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慢悠悠的新更,这就是我写文的速度……喀喀喀……这是粗长君哦!咔咔咔……河蟹期间,露肉都得被判死刑,待我好好思量思量,明日来个炖肉的……嗯……喀喀喀……思量思量思量!! ☆、清理内院   秦夙只是叫人把陈幼旋关在一间屋子里,除了一日三餐,不许见任何人。过了三日,又把人放了,侧夫人照旧是侧夫人。众人也猜不透王爷的心思,只当是略惩戒几日就放了,毕竟是府里的侧夫人,宰辅之女,还真能休了不成。   别人怎么想秦夙不介意,但是他不想许今吟也这样想。所以这日用了午膳,秦夙看着许今吟还未消退的半边脸,轻轻的把人揽到怀里。用下巴细细蹭了蹭人家的发顶,挑了一缕青丝绕在手指上把玩。   “陈幼旋我会惩处的,你不要听那些下人胡说八道。”   嗯?许今吟眨巴了几下眼睛,不解这人怎么突然这样说,“我不介意这个的。”   陈幼旋毕竟是侧夫人,背后势力不一般,秦夙就算不把人关起来,自己也不会说什么,再者,自己只是一个侍妾,能得秦夙这般宠爱已经是万幸,哪里还不知足呢。如果秦夙真是为了自己而严惩陈幼旋,别人该说他恃宠而骄不把尊卑放在眼里了。   秦夙握住那只软软的手,轻轻说道,“你放心,我把陈幼旋放了不是宽仁她,以后你便知道了。王府里只能有一个内主人,那便是你。”   许今吟脸色一红,甩开手,小声嘀咕,“谁要做内主人。”   莹润肤色,粉嫩唇瓣,双目略带羞意,秦夙看得有些痴迷,缓缓低头靠近。许今吟觉得脖颈处痒痒的,偏过头,正好碰上秦夙低下来的嘴唇。   四目相对,两唇相碰那一瞬的温热,许今吟悄悄红透了脸蛋,秦夙情动,搂紧怀里的人,寻上芳泽,浅尝不止。   扶曲阁回廊的那株春桃,才羞羞的抽出几个花苞,又被一枝春竹的叶子遮挡住半面,粉羞见人,像极了阁窗之内软榻之上的涟漪情意画面。   陈幼旋被关了几日,原本以为她会老实一段时间,却不曾想前脚才放出来,后脚就写了书信递到了自己娘家。陈宰辅拿到女儿的信件,得知经过,其中也不乏陈幼旋夸大的情节,顿时一巴掌把信拍在书案上,立马呈了折子就进宫。   秦夙接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扶曲阁陪许今吟看书,听完之后只是淡淡的点头并无太多表情。陈幼旋那封信是他故意让人不拦着才递到陈府的,一切都在往他预想的那个方向发展,他不需要动作,只等一个契机,借秦帝的手一举清除内院这些烦人的女人。   许今吟有些担忧的看着秦夙,手里的书也看不下去了,几次欲言又止。秦夙看着眉头都要皱出褶子的人儿,无奈叹道,“好好的这是做什么皱眉?”   “侧夫人她……”许今吟垂眼沉思,想着自己这样是不是多管闲事。   唉,秦夙抽过许今吟手里的书,“你不要担心,她翻不起什么浪来,陈宰辅进宫无非就是替他女儿搬弄是非,说什么我专宠侍妾,不待侧室,说白了就是让父皇逼着我把他女儿立为正妃。”   “那……”皇上会答应么,你又会答应么,许今吟愣愣的想,怎么听说这人要娶正妃了心里那么难受呢,酸酸的。   “那个老东西想的倒挺美,”秦夙冷笑,“本王的正妃岂是他那个泼妇一样的女儿能当的。”   许今吟低头不语,内心冒出来的酸楚让他很不好受,连眼圈都红了。侧夫人当不了正妃,总有人能,那个时候,这人就不再是他的了。   秦夙感觉到怀里的人不对劲,低头想看看,却被躲过去了,但还是瞅见了那微微红的眼眶,心下顿时一紧,不由分说的捧起许今吟的脸,果然,眼泪都要漫出来了。秦夙不明,心中又疼,只得轻声问道,   “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我做错什么了?”   许今吟摇摇头,他不想秦夙觉得他是个小肚量的人,王爷需有一个门当户对,能帮衬到的王妃,这本就是应该的。他什么都不能够,又何必阻止别人来帮这个人呢。   秦夙见他不说话,回想了一遍刚才的话,顿时脑中一道亮光闪过,他知道问题出在哪了,感情他的殊儿是吃醋了。   狠狠的把人搂住,秦夙心中高兴得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寻上那抹芳泽,先吃个够再说。   许今吟被这突如其来的吻弄得愣怔,瞪着一双红通通的眸子忘了反应。秦夙直把人吻得喘不上气来才放开,抚着怀里人瘦弱的背脊,听他在自己肩上轻喘,这一刻,秦夙才觉得自己是真的拥有了这个人,上一世唯一的温暖和信任,这一世,终于连心都是他的了。   “殊儿,”秦夙待怀里的人平复了气息才开口,“这辈子,我只要你一个,正妃的位置永远都是你的。以前就跟你说过了,真不知道你这小脑袋瓜怎么那么不长记性,竟连这个都记不住,还吃闷醋。”   “我没有……”许今吟被秦夙说得面红耳赤,刚才的激吻他还未缓过来,现在更添了神韵。   “还说没有,”秦夙坏心眼的想逗逗他,“刚才哭了的人是谁?”   “我没有……”没办法,脸皮薄的人只能来来回回都是这句了。   “没有吗?”秦夙凑近那张渐渐红透的脸,衣襟往下的肌肤也变得粉红了,“嗯?真的没有?”   “我没……唔!呜呜……”   话还未说完,已被人吞入口中。 作者有话要说:  我也想多更的,但素实在写不出来,这更都写了一下午了,不耐我不耐我……慢慢来,慢慢来……喀喀喀…… ☆、回家   陈宰辅在秦帝面前哭诉了一番,秦帝无法,只得把秦夙喧进宫责骂了一顿,又旁敲侧击的问他王妃的人选,意思很明确,你要是没有让我满意的,我就给你指一个。   轩辕王的王妃,多少朝臣想把自己女儿塞进去,就是那些没有女儿的也想法设法在宗族里找一个族女,一时之间争得头破血流。   陈宰辅想借外力把自己已成侧夫人的女儿抬成正妃,一个当朝宰辅,一个军功累累权势滔天的轩辕王,二者结合,不管对谁都是一种威胁,秦帝都得顾忌。陈宰辅去秦帝面前哭诉这是一种变相的施压,秦帝又拿不住他的错处,只能把目光转到秦夙这边来,王妃人选是谁都不能是陈家的女儿。   外面已经较劲得如火如荼,而事件的主角此刻正悠哉悠哉的抱着心爱之人在庭院里晒太阳,心情一点都不受影响。   “宰辅大人这样一闹,皇上不就更猜忌他了吗?”许今吟对朝堂之事不太懂,但是这么明显的道理还是能懂的,总觉得陈宰辅这样做得不偿失。   秦夙眯眯眼,把怀里的人又往上搂了搂,才慢慢开口,“他已经没得选了,放眼所有皇子中,我争到那个位子的可能最大,他怎么不赌一赌。”   许今吟抬头看了看秦夙,和煦的春风微微吹起耳边的发丝,那双寒眸只在面对他时才显露温柔,这个人,不仅是大秦最尊贵的皇子,也是最有权势的皇子。良久,许今吟才轻轻说道,   “我相信你可以。”   傻瓜,秦夙搂着怀里的人笑了,那个位置,他这一世并不稀罕,他要的只是怀里的这个人平安与他相守。   转眼到了三月底,许今吟在王府也差不多快三个月了。秦夙知道许今吟很想家,所以答应他可以回去半日,但是晚膳之前必须回来,他不放心许今吟一个人在外面过夜,就算是许家也不行。   临上马车之时,秦夙还是不放心,攥着人唠叨半天,“李多已经带着人先去了,午膳你在那边用,所以我让府里的厨子跟过去了,还有,带着又夏和书文一同去,冰之也一并跟着,小厮也带两个,侍卫也带两个,不行,外面乱,带一小队府兵去,不行,我还是不放心,我同你一起去。”   说着说着就要拉着人一起上马车,许今吟哭笑不得,一旁的又夏书文等侍女早已抿嘴笑了。   “王爷放心吧,我只是回家。”秦夙要是跟着自己回去,还不得吓死自己爹娘。最近秦夙宠爱自己的事已闹得满城疯语了,再这样,他再也不要做人了,就的被这人霸道的养在身边哪里也去不得了。   秦夙虽然也觉得自己跟着去实在不妥,但是他不放心啊,“这样,我把你送到那边,我不进去,行不行?”   许今吟知道若是不依他,这人说不准就不给他去了,只能点头答应,但是不能带府兵,只带两个小厮两个侍卫就可以了。秦夙这回倒是欣然同意了,有他在,哪里还需要什么侍卫。   许父看着在自己那个小院子忙碌的众人,也是手脚无措。李多双手交叉放在跟前,笑眯眯的和许父搭话,“许老爷不必拘谨,王爷这是心疼公子,这才差老奴来事先准备。”   “是。”许父只能点头,他当了一辈子的教书匠,上次也是这位李公公来领他去王府,那位气宇轩昂的王爷他怎么也不会忘,那样的人竟然能这般待殊儿,也算是福事了。   马车到了许家的院门口,就是一个普普通通人家的院子,许父和许母已经在门口等着了。车帘掀起,许今吟裹着青色披风从里出来,看见门口的两个老人,眼睛一热,不等小厮过来搀扶就自己跳下了马车。车帘后的秦夙在细缝里看到这一幕,惊得差点就伸手去拉,万一摔着怎么办。   “父亲,母亲。”上前扶住二老的臂弯,心中的思念不言而喻,身为儿子,不能侍奉父母左右,还让父母整日担忧,实则不孝。   许父毕竟之前在王府见过一面儿子了,还能控制得住,许母思儿心切,双眼早已蓄满泪水,拉着儿子的衣袖哭得伤心。   “我的殊儿啊……”   “母亲。”许今吟轻轻替老母亲拭去眼边的泪水,“不必伤心,我很好,这不是回来看您了么。”   许母还是哭,当时当日,他们竟都以为许今吟这一进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在车帘掀起的那一瞬间,李多就已看见自家王爷那一角暗红的衣袍了。马车还停在原地,看着相扶着痛苦的三人,李多立马上前,笑着说道,   “外面风大,公子和两位老人还是快些进里头去吧。”   被这一提醒,许今吟才想起来马车里还坐着秦夙,悄悄回头看了一眼,就扶着父母进去了。身后的又夏文书跟上,还有两个小厮捧着礼盒跟在后头。   听闻许今吟回来,左右的邻居都挤来看热闹,许家的那几个亲戚也听了风声来了。   许今吟可是当今轩辕王最宠爱的侍妾,京城里哪个不知道,难得的机会,不来巴结巴结怎么行。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只想更一章的,后来写着写着就又更了,应该写完小受在家的一切才对,但是实在是累了……今天就交代这么多吧,喀喀喀……明天继续 ☆、作者斗胆进言   请假请假……国庆长假就要结束了,我得赶在尾巴这节骨眼玩两天,再者,我手上还有一些漫画稿没完成,现在只能日夜赶工了,耽搁了更新,实在罪过,待我日后补回来! ☆、回家   许今吟在屋内陪许母说话,许父本来想到厨房帮忙的,到那才发现自己根本插不上手,就又回来了。   许母拉着许今吟的手慢慢抚着,叹气道,“苦了你了。”   许今吟笑笑,安慰母亲,“孩儿很好,母亲不用担心。”   许母看了他一眼,只能无奈笑了,身在贵胄之家,纵使有千万好处,也是要受委屈的,自己的儿子是什么性子做母亲的怎么会不知道,怕是受了气也不会说的。   许今吟知道母亲所想,秦夙把他绑走的那几天确实是受了屈辱,但是他现在却不想家里人误会秦夙,“母亲放心,王爷现在对我很好,我在王府没有受委屈。”   “真?”许母还是不能信。   “嗯,真的。”许今吟点点头,秦夙真的对他很好。   许母这才欣慰的笑了,正好午膳也准备齐了,李多请两人前去用膳。小门小户的没那么多讲究,但是秦夙怕许今吟在家吃不好吃不惯那些东西,所以无论是食材还是厨子都是从王府派过来的。看着那一大桌子的菜肴,许父许母面面相觑,这也太过了吧?许今吟也不禁好笑,秦夙这是把王府的厨房都搬来了不成。   许父许母有些拘谨的上了桌,看着那一堆不知名但一看就知道金贵得不行的菜肴不知道怎么下筷。又夏按照王府的规矩在旁边帮许今吟布菜。   秦夙随便吃了两口就不吃了,筷子一扔,啪唧一声吓死了在一旁伺候的人,慌忙跪下请罪。冰之是在扶曲阁贴身伺候惯了的,自然知道主子不高兴的理由,怕是主子的心这会都飞到许公子那边去了。   挥手招来一个侍卫,秦夙蹙眉想了想,道,“你去那边看看,都这会了怎么还不回来。”   “是。”侍卫心里暗暗叫苦,这已经是他第三次奉命去许家探情况了,王爷这是疯魔了啊。   憋着一肚子闷气的秦夙来来回回的在长廊上渡步,时不时的朝院门口看两眼。最后实在等不了那个侍卫回来,自己亲自带了人去许家接人。   许今吟一家吃了饭,又坐着说话,许家就许今吟一个孩子,许父许母对他颇为不舍,以后再见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王爷待我很好,日后我想父亲母亲了也可以常回来看看的。”   “王爷待你好是你的福气,万万不可恃宠而骄,落了别人话柄。”许父有些担忧的说道。老人家教了一辈子的书,骨子里还是文人的酸腐气息。   “我知道的,父亲。”   正说着,秦夙派来的那个侍卫就进来了,又夏书文相视一笑,这已经是第三次了,恐怕等下王爷就要亲自来要人了。   许今吟也有些无语,自己这才离开王府多久,秦夙就已经派人来了三次了。许父许母看着门口那个侍卫,也知道儿子留不得多长时间,嘱咐了几句便让他回去了。   人才送至门口,秦夙来接人的马车也刚好到门口。许今吟有些错愕的看着从马车上下来的人,众人急忙过来给来人行礼,   “王爷。”   秦夙点点头算是回应,看着未披披风就站在风口的许今吟,眉毛都皱成了一团,拉过他的手,   “怎么不把披风披着?着凉了怎么办?”   “王爷怎么来了?”许今吟这才从震惊中回神。   秦夙一点也不在意众人的眼光,拉着人左右看了看,确保完好无损了才开口,“我不放心你,所以就来了。”   好吧,这人永远都是这样霸道独行,许今吟跟父母亲辞别,才和秦夙上了马车回王府。   车轱辘压着街道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秦夙看着从上车就不搭理他的许今吟,有些心虚的摸摸鼻子,他是答应了人家晚膳之前都可以让人呆在许家的,结果午膳才过就把人要回来了。   “生气了么?”秦夙小心翼翼的靠过去。   许今吟小哼一声,扭过头不去看他,出尔反尔的人不理就对了。秦夙像牛皮糖似的又贴过来,搂着人家说软话,“我保证不再有下次,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真的?”许今吟这才回头看他,本来也没有真的生气。   “恩恩!”某人信誓旦旦的点头,心里却在想,下次再也不放你出门,要出门他也跟着去。   得了保证,许今吟才笑了,漂亮的眸子亮晶晶的,秦夙就这样一直盯着人家看,直把人看得脸色变红,最后还趁人不备把人按在车壁处亲热,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好不容易才把人哄高兴了,这下又白哄了,等着晚上孤零零的一个人睡书房吧。 作者有话要说:  吐血了……脑子晕乎乎的……【唯一一条评论居然还是差评……真是太桑心啦!分分钟让我切腹自尽……】 ☆、父子协议   次日早朝之后,秦帝把秦夙单独留下,无可厚非的自然是为了选王妃的事情,最近年过半百的秦帝也是不堪其忧啊。   秦帝面露疲色,人老了,精神劲也不足了,“过了五月,你便十八了,也该定下王妃的人选了。”   秦夙站在下首,暗红色的朝服衬出他挺拔高大的身躯,细看眉眼,和秦帝并不太相像,秦夙的容貌多秉承宁德皇后。早就料到秦帝会这样说,秦夙不慌不忙的说道,   “儿臣不想娶王妃。”   不但不想娶什么狗屁王妃,就连王府里那几个女人也不想要了。   “胡闹!”秦帝横目一瞪。   秦夙低头不语,在秦帝那个角度看就是一副认错的模样,秦帝神色稍缓,又语重心长的说道,“父皇知道这几年你在外带兵打仗辛苦,所以在你未及冠就封了王,算是对你的补偿。你常年在外,现在在京了,自当要有个人照顾你,朕才能放心。”   秦夙在心底冷笑一声,给他封王恐怕不是对他的补偿吧,把他推到风口浪尖还差不多,多少双眼睛盯着,恨不得他从云端摔下去,补偿?呵,说得好听。如果不是忌惮他手中的兵权,能想起来给他选什么王妃吗。   心里这么想,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秦夙抬头,看着老态龙钟的秦帝,微微一笑,“儿臣不想娶王妃。”   如此明目张胆的顶撞,秦帝可以容忍一次,绝不会容忍第二次。   “放肆!”被惹怒的秦帝一拍龙案,震得案上的折子都颠了几下,“这事由不得你!”   由不得他吗?秦夙笑笑,上前一步,直视秦帝的眼睛,“父皇,您对我何必如此?您是皇上,儿臣首先是您儿子,才能是臣子。”   话已至此,不需言明,秦夙相信秦帝能听懂自己的意思,不相逼,大家就都可以相安无事,若……那他也有足够的能力颠覆这个天下。这就是秦帝的忌惮,秦夙的资本,秦烨窥而不得的权势。   秦帝望着眼前这个儿子,恍惚之间觉得,这个已经不再是那个承欢在他膝下的孩子,他长大了,可以跟自己的父皇抗衡了。   久久的,谁都没有移开目光,最后,秦帝颓然的闭上一双眼,罢了罢了,是他老了……   挥手示意秦夙退下,这场对决,秦夙赢了,退至门口,秦夙背对着自己的父皇,淡淡说道,“父皇还是相信我比较好。”   没出几日,陈幼旋被王府的人送回了陈府,一并送去的还有一封休书。陈宰辅大怒,带着人怒气冲冲的去轩辕王府理论,半响之后却从王府里灰头土脸出来。想看热闹的人哪里甘心好戏就这样落幕,借着各种由头派人去打听,却半个字也探不出来。   而后,秦帝对这件事也是象征性的问问,便不再多言,众人以为陈宰辅会到御前大闹一场,却不曾想他非但没去,而且看到秦夙就有意躲着,更让人奇怪了。   而此次事件的主角,下了朝之后就窝在扶曲阁的软榻上,搂着心爱之人嗑瓜子看话本,悠闲自在得很。   别人不知道,许今吟却是知道事情的始末,侧夫人私通外男,在房中行苟且之事被下人撞见。王爷一怒之下杖杀了那个男人,赐了一张休书给陈幼旋,下令府中所有人不得将此事外传。也是,这等丑事,王爷纵使再怒,也不能被人笑话让自己女人给戴了绿帽不是,所以,连续好多天王府都似笼罩着一层阴云,那几个妾室更是战战兢兢,不敢多说一个字。   许今吟抬头看了看神情自若的等着瓜子仁吃的某王爷,心里纳闷,怎么一点都不难过,反而看起来更开心了呢。   等了许久都不见人把瓜子仁放进嘴中,秦夙丢开手中的话本,正好看见许今吟低头蹙眉想着什么,不禁好奇,把人搂过来,“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啊?没什么。”许今吟又重新开始剥瓜子。   秦夙看着那双修长白皙的手灵巧的剥开瓜子壳,拇指和食指捻了那粒瓜仁递到他嘴边,秦夙张口吃了,制止许今吟再次要剥瓜子的动作,拿掉人手里的瓜子丢在一边。许今吟不解,不吃了?   “别剥了,小心刺到手。”秦夙喝了一口茶,润润有些干的嗓子。   又拿过一边的果脯为喂了一颗给许今吟,他发现殊儿特别喜欢吃这些甜甜软软的果脯,就叫人多备了一些。   甜腻的糖衣裹着果子自有的酸甜融入在口,许今吟微微眯起眼睛,月牙似的。怕他吃多了泛腻,秦夙喂了几个就不再给他吃了。   许今吟的嘴边残留着果脯的糖衣,盈盈泛着润泽,许今吟想拿干净的帕子擦掉,却被秦夙一把拽住手,温热的嘴唇就贴了上来,伸出舌尖舔去许今吟唇边的糖衣。   “唔……”   许今吟脸红的想躲开,这大白天的,被人看到怎么办,他要不要活了。   “殊儿……”秦夙一双幽深的眸子紧紧的盯着怀里的人,许今吟像是被蛊惑了似的移不开自己的视线,慢慢的把自己的唇靠上去,轻轻碰上秦夙的嘴唇。   甜腻的蜜汁,醉人心腑的深吻,情动得连人的神思都被抽了一般。绸缎滑落,雪白流线落眼,捧于手掌中的脸颜,是最珍贵的至宝,怕被其他人触碰,怕被打碎,只心心念念的想护在自己身边。   滑过一片雪白,尝过那方美好,惹人耳红的旋律一直不停歇。   许今吟抖着虚软的身体,微艳的唇溢出醉语,“……呜呜……不要……受……不住……了……呜呜……啊……”   然而,节奏依旧未停,直到人昏厥过去,秦夙在满足的释放,长长呼出一口气。低头看着脸色红潮未退的人儿,勾唇一笑,起身抱起进了屋内。 作者有话要说:  晕死了……先滚去睡觉了,下午好几个小时的PS课,我要疯了……八嘎…… ☆、棋高一招   侧夫人被休,王府其他妾室也很快被秦夙清整了,如今许今吟已俨然是这个王府的内主人,全府上下谁人不知,谁敢不敬。   即便如此,许今吟还是恪守礼法,并没有倚仗秦夙的宠爱肆意妄为,该看书就看书,实在无趣的时候就提笔描一两幅丹青水墨。   秦夙如此任性的行为别人只当他是过分宠爱那个男侍妾所致,但是秦烨可不这么认为。   梁老摇着自己的花白胡子思略,一双浑浊的眼睛里全是谋士的算计光芒,“三皇子是觉得皇上和轩辕王达成了某种契约?”   案前,秦烨一身素色衣裳,除此之外,并无其他配饰,在别人眼中,他可是一个勤俭的皇子,“若不是,父皇怎会容忍他这样胡作非为,父皇一向注重礼教纲常,秦夙休妻灭妾,不留一点情面,呵……”   皇子娶妻不是为了儿女情长,看重的是这个女人背后的势力,是用来制衡的一种手段,秦夙就这样不给陈宰辅留面子,父皇都没有说什么,看来自己的猜想没有错,秦烨眯起了一双眼睛,自己这个皇兄,可跟以前大不同了。   “别宫,军营,王府,我们安插在这三处的人基本上都被摘除干净了,”弯一弯嘴角,秦烨似笑非笑,“皇兄他这是在怀疑我了。”   梁老也是若有所思的点头,以前的轩辕王性情暴躁,仗着自己的军功和权势谁都不放在眼里,只肯听恭维的话,所以三皇子才轻而易举的和他交好,暗地里给他使绊子,让秦帝一点点的对他猜忌,等到时机成熟,一举击败。可是没想到,这个轩辕王却突然开窍了,竟然毫无预兆的开始对三皇子的人下手。   许今吟真的是恼了,看着一副理所当然的枕在自己大腿上的大脑袋,只感觉到深深的无力。秦夙一下朝回来就窝在扶曲阁,只偶尔出门,一两个时辰就又回来了,腻着许今吟,人家做什么他都黏在人家屁股后面。   “王爷,”许今吟抽回自己被握得发烫的手,对腿上的人颇为无奈,“王爷不去练剑了么?”   秦夙每日午膳之后就会到前院去练剑,今日没去,许今吟就奇怪了,这人又在偷懒,而且是越来越懒。   “今日累了,不想练,”秦烨咕噜一下坐起来,转过身来看着许今吟,“我在这陪你看书。”   看着一直停留在第一页的书,许今吟最终还是无奈叹气,这人在这里搅得他哪里有心思看书。   索性放下手中的书,给一边的人剥炒得香香糯糯的板栗,秦夙很爱吃这个。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嫌少,我有强迫症,本来今天不打算更的,但是心里就是不舒服,所以在挣扎了许久还是打开电脑码了八百多字,先供大家伙看看,明天我也是要上课的,后天没课,反正我尽量这两天多更一些吧,因为点击率上去了,我也要对得起看官们才对,虽然我写得可能不能和那些大神相比,但是也是努力的了,谢谢大家的支持哦!我很开心! ☆、把人惹哭了   许今吟今日穿的还是藏青色的长衫,衬得他的肤色更加雪白滑嫩,由于低头而露出的那一截脖颈上还隐隐看得见昨夜行欢留下的红色痕迹。美好而精致的侧面还散落着一两缕青丝,粉唇紧抿,小蒲扇一样的眼睫低垂,映出一片阴影。   看着这样安静认真在为剥板栗的人儿,秦夙起了逗弄的心思,假咳一声,故意说道,“父皇之前说让我娶李尚书的女儿做王妃。”   剥板栗的动作稍稍停顿了一下,小蒲扇似的眼睫也不再安静低垂,而是扑闪了几下,许今吟的声音轻轻传来,“是么,王爷也该娶王妃的了。”   清润的嗓音之下却透着一丝不易觉察的失落。   秦夙勾唇一笑,又说道,“嗯,现在府里都没个女主人,外人难免有闲话。”   许今吟怔怔的抠着手里的板栗壳,秦夙的话沉在他心头,这一段时间秦夙对他的宠爱都让他心生了不该有的心思,到底是自己错觉了,秦夙是皇子,哪有皇子不娶王妃专宠侍妾的。理是这个理,可是为什么心里那么难受,酸酸的疼痛不停的往外冒,许今吟昏昏顿顿,一不留神,板栗壳就刺入了拇指上指甲和肉相连的肉里,漫开一条血痕。   “殊儿!”秦夙急忙拍掉他手中的板栗,拉过那只受伤的手,裂开的口子虽然不大,但上面也在不停渗血。   疼痛浑然不觉,许今吟只是愣愣的看着秦夙含住自己流血的手指,温热的舌尖轻轻舔着割开的伤口。   秦夙对他固然好,但终究也不是单对他,昏头的他有了认知,秦夙是皇子,背负着不一样的命运,是他认不清自己,以为这人单属自己。   滴答——两行清泪忍不住滑落,打在藏青色的长衫上,晕开一片水渍,那一圈的颜色也变成了深深的黑绿。   泪珠像断了线的珠子,许今吟不想哭的,可是就是忍不住,那一张满是泪水的脸映入秦夙的瞳孔,用力的把人抱进怀里,心中后悔不已,他忘了,殊儿是最敏感的,自己怎么能忍心这样去伤害这个人儿。   “我说的都是玩话,不做数的,父皇是要给我指王妃,但是我已经拒绝了,你不要哭,我不娶别人,我的王妃是你,永远都是你。”   攥紧秦夙的衣襟,许今吟泣不成声,“我不许你娶别人……”   “好,我不娶。”捧起人儿的脸,那双漂亮的眸子都哭红肿了,看得让人心生怜疼。轻吻上红晕的眼眶,细细吻净那些泪滴,怀里的人已经注入了他的生命,再也分不开。   许今吟仰头望他,哭得红肿的一双眸子满满都是委屈,看了半响,猛然一口咬上秦夙的肩膀,牙齿隔着衣料陷进肉里,让他拿话骗人,寻自己开心。   被咬的人失笑,双手搂着许今吟的腰,任由那两排贝齿在自己肩膀上撒气,反正他皮糙肉厚,也不觉得疼,反倒心疼怀中的人会不会硌到牙。   待许今吟松口,秦夙才捧起他的脸凑过去看,又好笑又是心疼,“让我看看有没有伤到牙齿,我肉那么结实,不好咬的。”   许今吟偏过头,小声说道,“做什么要骗我?”   唉!秦夙现在恨不得扇自己几个巴掌了,把人搂过来,“我知道错了,保证不会有下次了,再拿话逗你你就打我,好不好?”   “我哪里打得过你。”枕着健壮的肌肉,徐进有不满的嘟囔。   秦夙笑着在许今吟的额角落下一吻。只要你愿意,我便站着给你打,你若嫌累,那我自己就自己打自己。   有些人,你不去招惹他,他偏偏爱来招惹你,纯粹是吃饱了撑的,而秦烨就是这种吃撑了的人。安插在秦夙身边的人都被拔出之后,他少了很多可以监视秦夙的耳目,这样他成了瞎子,聋子,对秦夙的事情不能第一时间得知,他不甘心,所以他必须做进一步的打算。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又要食言了……但我发四我真不是故意的,也不是拖章要点击率,是我真的很懒,开头我也说了,我写文很慢……等文章完结了我一定以死谢罪!一定! ☆、作者斗胆进言   我对不起祖国,对不起人民,因为我今天又要公告请假了……呜呜……昨晚看小说看到凌晨四点才睡,早上又被公寓楼底下军训的孩子吵醒,我实在不爽啊!中午和同学去面料市场选布料等等累了半天,实在写不出来……【呜呜……我是学服装设计的,隔三差五就得去和大叔大妈买布料,凄惨啊】原谅我啊亲们……还有,谢谢评论的读者,thank思密达,么么…… ☆、凑巧   “你说,秦烨与外族勾结?”王府的议事堂,秦夙懒懒的靠在椅子上,右手撑着下颚,听到这样的消息也只是眉头轻轻一蹙而已。重生一回,很多事他都可以未卜先知了,秦烨勾结外族虽然意外,但也无可厚非,毕竟如今的大秦国确实没有可以让秦烨倚仗来对付自己的力量,外族,确实是一个不错的选择,看来自己那个弟弟还没笨到要和自己硬拼的地步嘛。   岩峰板着一张脸点点头,“是燕国皇室。”   “呵……”看来上一世的北燕在正元五年入侵大秦恐怕也跟自己那个好弟弟有关吧,很好,上一世是自己不察,这一世,他一定要让秦烨付出惨重十倍的代价!“看来他们这次有大动作了。”   “要不要现在就去把人抓起来?”北燕的人乔装住在大街的兴来客栈,招摇着呢。   “暂时不管,派人盯着他们的动向便是。”摆摆手,秦夙起身,该用午膳了,他得回扶曲阁了。   岩峰看着自己主子就那么走了,张着的嘴又合上,看来有些事得等到下次才能一并禀报了。   这边的秦夙晃悠悠的回到扶曲阁,圆桌上已经摆开了午膳,却不见许今吟的身影,心下纳闷,问一旁的书文,“公子呢?”   一开始的打算是收拾了秦烨再向父皇请旨封许今吟为轩辕王妃,所以现在王府里的人都是以公子的尊称来称呼许今吟。   “在里头看书呢,说是要等王爷您回来一起用膳。”书文如实答道。   秦夙颔首,书文的话让他大为受用,心情颇好的进屋里把看书的人挖出来吃饭。   用完午膳,秦夙拉着想躲回屋里看书的人,“别整日闷在屋里,我带你出去逛逛。”   这段时间以来,许今吟除了回了一趟家,还有就是去了一趟别宫,除此之外就是天天看书,秦夙真的怕他闷出病来。   没有让侍卫跟着,秦夙带着许今吟骑着高头大马往热闹的街道去,偶尔去逛逛也不碍事。   街道上有各种叫卖,好吃的特色小吃,好玩好看的小玩意,还有很吸人眼球的杂耍,好不热闹。秦夙怕人挤着许今吟,所以从下马开始就一直拉着人家的手,把人护在跟前。两个人,一个精致好看,一个冷峻出色,真真是一对璧人,人们都纷纷向他们投来好奇的目光。许今吟挣不开秦夙的手,只能由着他去。   许今吟以前喜欢吃小摊前卖的一种炸果子,是用面粉混了鸡蛋,香菇,葱花炸的一种面果,香香脆脆的很好吃。看着小纸筒里黄澄澄的面果,许今吟还是认命的移开视线,秦夙肯定不喜欢他吃这些,就不要惹他不高兴了。   “想吃?”秦夙看得人一直盯着那个摊子前的炸果子,想买又不敢去的样子,实在是好笑。   许今吟轻轻点头,下一刻,秦夙就拉着他到了卖炸果子的摊子前,对小贩扔了一块银子,“要一份。”   小贩盯着那块不知几两的银子还未回神,秦夙也懒得理,自己拿过一个纸筒,觉得不烫手就递到许今吟面前。许今吟接过那个纸筒,小心的用竹签穿起一个炸果子放到嘴里,咔咔的咬起来。秦夙看得他吃得香,心想这东西那么好吃?   “给我吃一个。”   “嗯?”许今吟以为自己听错了。   唉,自己这个未来王妃就是这么不解风情,非要自己他开口才懂怎么伺候夫君吗?“我也要吃。”   许今吟赶忙穿了一个果子递到秦夙已经张开的口中,抿着嘴微微一笑。秦夙咬着未来王妃喂来的果子,觉得这卖相不怎样的黄团子味道竟然如此好,张口示意人家再给他喂一个。许今吟再给他吃一个,看见身后的小贩呆愣的看着他们,许今吟脸一红,拉着秦夙就走了。   秦夙在后面看着人家变成了玛瑙色的耳尖,心情更好了,眯了一双眼眸,任由许今吟牵着他的手穿梭在人群中。 作者有话要说:  不要嫌弃字数少…等文章完结了我会以死谢罪的! ☆、凑巧   闲逛了半日,许今吟已经有些累了,被秦夙拉进一家临街的茶楼,跟小二哥要了一壶好茶并几碟点心。   他们要的是二楼雅座,许今吟恹恹的把下巴支在窗台边,看着下面还热闹不减的人群。秦夙细心的给人倒了一杯茶,吹凉了一些递到他嘴边,兴许是真的累了,许今吟也没了往日的拘束,就着秦夙手里的茶碗就喝了一大口。   “慢些喝,别呛着。”秦夙连忙把茶碗端好,让人一小口一小口的喝着。   吃了炸果子,确实是渴得紧。肚子不饿,许今吟也吃不下点心,秦夙随意拈了一块,觉得不好吃就放下了。   雅座的窗户向着对街的兴来客栈,从客栈出来的三人怒气冲冲,身后还有几个打手打扮的人拖着一个瘦小的孩子,骂骂咧咧的听不清说些什么,有好奇的人围过去看热闹。那个小孩身上的衣服都是破的,脸上明显有被殴打过的瘀痕,被那些打手一把扔到客栈门口的地上,小小的身体就这样直挺挺的摔倒在地。许今吟轻轻蹙眉,天子脚下,怎么还有这样霸道的人,竟然这样对一个小孩子。   “怎么了?”秦夙见他脸色不对,急忙问道,视线已顺着许今吟的目光看到了对面的那一幕。   嗯?眉毛往上一挑,秦夙嘴边泛起一丝不易觉察的冷笑,还想着多留些日子让他们蹦跶,他们倒自己把自己往坑里推,北燕皇族乔装混进大秦帝都,当众殴打大秦子民,这罪说轻了是过失,说重了可就是挑衅了,胆子不小啊。   在没人注意的空挡,秦夙快速的对角落那边使了个眼色,侍卫不带,暗卫可有,这事他不能明着插手,交给京兆府尹才能发挥它最大的用途。   “这样欺负一个小孩,太过分了。”许今吟越看越气,秦夙赶忙把人拉到自己这边,再晚点这个书生意气的小傻瓜估计就要冲下去抱不平了。虽然说他堂堂一个轩辕王不惧怕那几个外族,但是伤着他的殊儿怎么办,还是耐心等府尹那边的消息吧。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有几个临街的住户认得那个小孩,是街角那边的小乞丐,怎好端端的被人打成这样。   客栈老板已经挤到了人群里面,看着被打得到处是伤的小孩,上前对那三位客人陪笑道,“三位爷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和一个小孩子计较了,不值当。”   三人为首的那个冷眼扫了一下客栈掌柜,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哼!你们就是这样待客?!如此卑贱的人居然混进了里面,还想偷我们的东西!”   他的嗓门大,这一喊,就连茶楼那边的许今吟都听见了,后者的眉毛皱得更深了,“他这话说得奇怪,难道他们不是大秦的人?”   专心看着下面的许今吟并没有注意到秦夙眼里一闪而过的赞许,看吧,他的殊儿就是聪明,这样就能猜到那些不是大秦人。   “兴许是到京城做生意的吧。”秦夙并不想把自己心爱的人卷进那些阴暗的算计中,对于那些人的身份和来这里的目的,他知道就好,这个人不需要知道,只要安心的呆在他身边即可。   “是么?看着也不像生意人啊。”人高马大的,而且那三人看人的眼光透着一种蔑视,根本没有商人的那种沉沉算计的精光,这些人看上去更像……显贵。   秦夙无奈,赶忙把人的身体转过来,严肃说道,“不许再看那些腌臜的男人,以后你只许看你夫君我一人。”   □□裸的占便宜惹得许今吟俏脸一红,嗔怒的瞪了一眼秦夙,把头撇开,小声说道,“谁要看你。”   秦夙看着人微红的耳尖坏笑,“是么?我可记得昨晚有个人眼泪汪汪的看着我,求我饶了他的,那是谁来着?又是谁看着我说那些喜欢我的话的?嗯?”   “我没有!”许今吟羞恼的甩开秦夙的手,一张脸早已红透,昨晚都是这人没完没了闹着他,不然怎么会那样!不要脸不害臊的现在又拿这些来取笑他。   秦夙勾唇闷闷的笑了,伸手把人搂过来,在人没反应过来之前在那粉粉的唇瓣上偷了个香,“不承认那今晚继续。”   许今吟顿时有了一种掉进狼窝的感觉,而且还是一头怎么也喂不饱的狼。   茶楼上羞羞答答一副好景象,下面已有官兵把闹事的人全数抓了起来,也不管那些叫叫嚷嚷的人,小兵头拿了臭抹布塞住那些吵人的嘴,锁了就赶着回衙门。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说三个消息,一个是今天二更了哦,二个就是我不是JJ的签约作者,所以我今天申请了签约,就是不知道能不能通过【我估计是没戏……】,三个就是我本人并不太擅长阴谋算计那类的文章,所以这篇文也不会涉及太多权谋,如有写得不好的,大家可以跟我提意见,我改。 ☆、不听话   次日早朝,秦帝沉着一张脸,昨晚已有奏折呈上,把一切来龙去脉说清楚了,北燕和大秦素来有商业往来,有几个北燕人在帝都也不是什么大事,但是,那三个是北燕皇族!那就不能同等而论了。   更可恨的是,那些燕人居然在皇城跟下殴打大秦子民,这是在明明白白的打秦帝的脸,他怎么可能不气。   “尔等就没有话要说了吗。”秦帝的声音在高座上响起,冷冷的压在众臣的心头。北燕皇族那件事他们也是刚刚才得知,有几个消息灵通的也是昨晚奏折递进宫的前一刻才知晓,这会让他们说什么呀,燕人进京这事他们确实不知道啊。   秦夙站在队伍的前头,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而秦烨的额角已经渗出了一层细汗,藏在宽大衣袖下的拳头悄然握紧。   见众人都默不作声,秦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拍龙案,大怒道,“燕人都敢欺负到朕头上来了!你们说说你们有什么用!”   面对气极的皇帝,谁都不敢在这个节骨眼往上撞。   介于两国如今相持的局面,秦帝也不好严惩那三个北燕皇族,只是略略惩戒一下就遣送回了北燕。   秦夙对这样的处置结果也没有意外,毕竟现在任何一个不当都会引发两国战争,秦帝好和不好战,怕是北燕在那边叫嚣,他们这边只会主和。上一世,北燕大军都快打到家门口了秦帝才急急拨了军令让秦夙出战迎敌,堪堪击退北燕的兵马,自己也元气大伤。   现在还不是开战最好的时机,秦夙心里清楚,若是自己现在离开京城,秦烨一定会在背后动作,到时候说不定又要重蹈上一世的覆辙,最重要的一点,把殊儿留在京城他是一万个不放心。   “混账东西!蠢货!”秦烨一回到自己府上,就在书房摔碎了一套名贵的瓷器,大骂燕人愚蠢。   梁老不可置否的点头,燕人在大街殴打一个小乞丐的事情他也是才知晓不久,还好他们只是跟那三个人会过一次面,并不曾交换什么,也算那三个燕人聪明,没有供出三皇子,这件事可谓有惊无险。   “三皇子,老夫觉得这件事没有那么凑合。”梁老习惯性的眯眯那双浑浊的眼睛。   秦烨闪闪眼眸,一抹寒光浮现,“你是说,这是秦夙在背后捣鬼?”   “京兆府尹怎么那么笃定那三人就是北燕皇族?且那三人并未说过自己是皇族,皇上仅凭一道奏折就信了,其中若是没有二皇子的推波助澜,这事没有那么快传到皇上的耳朵里。”   只是这个二皇子唱这一出是为了什么呢?就仅仅在皇上面前闹一闹?丝毫伤及不到旁人,恐怕没那么简单吧。   秦烨的想法跟梁老的一样,始终不明白秦夙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如果他手上有把柄说明自己跟北燕勾结,哪怕就是见过一面,只要添油加醋说一番,父皇也定不会就这样盖过去,自己怕也会地位不保,连命估计都不在了。   只可惜,秦夙这样做的目的只是单纯的不想在这个时候与北燕有什么冲突,他不想离京,不想离开他的殊儿,因为带兵出征不能带家眷,他这一走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岂不是要他想念人想疯了?哪里还有心思打仗,再说,重活一世,虽不是事事都在预料,但是他有把握把事情控制在自己的范围内,北燕那个蛮国,上一世他就不放在眼里,这也是更甚了。   接近五月,天气越来越热,扶曲阁里有一方荷花,现在也冒头了,鼓鼓的花苞沾着水珠在阳光下分外好看。   池塘的水并不深,里面有厚厚的一层淤泥,许今吟挽了衣摆,把一双雪白的玉足伸进池子里,他要亲手摘那个荷花骨朵放在屋里的水晶瓶里。   “哎哟!公子快回来,那里去不得,去不得啊!”李多赶忙在岸上喊,趁着他不注意人就下去了,要是王爷回来看见了他是要活还是不要活啊!   又夏她们几个侍女拉也拉不住,未来的王妃非要自己下去摘,她们没办法只能叫来李公公,谁知道李公公也劝不住。   慢慢的移过去,池水已经漫过了膝盖,软软的淤泥很滑,许今吟堪堪站住脚,伸手去撩那朵荷花,差一点,差一点……   “啊!摘到了!”   拿着粉粉的花骨朵,许今吟原路返回,李多已经带着众人下了几步水,生怕这位祖宗出点什么意外。   又夏接过许今吟手里的那支花骨朵,众人才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李多赶忙让许今吟回去把弄脏的衣服换了。   “你们不要跟王爷讲。”回去的路上,许今吟说道。   众人点头,主子都发话了,他们自当遵从,但是……角落里的暗卫可不这么想,王爷说了,公子的一切事情不论大小都要一字不漏的汇报。   所以,秦夙下朝回来的时候,就把人堵在内室,假装生气的说道,“你今日隐瞒了我什么?”   许今吟滴溜溜的转着眼珠,不敢去看他,嘴硬道,“我何事隐瞒你了。”   好,好,好,秦夙一把把人扛起来,压在床榻上,“不说实话,看我怎么治你的罪。”   说罢,低头咬住许今吟的锁骨。   “不要……啊……”底下的人吃痛,伸手推推压着他的人,却推不动。   敢瞒着自己做那么危险的事,万一摔了怎么办,就是自己平日太惯着他了,居然敢隐瞒不报,还有屋外那群人,等自己收拾了这个不乖再去教训外面的。   “啊……放手……王爷……放手……呜呜……疼……疼啊……”   “叫你隐瞒,下次还敢不敢去池子里摘荷花了?”秦夙一边折腾一边恶狠狠的问道,力道控制在人能承受的范围,以免弄伤他。   许今吟浑身难忍,眼角微红,带着哭腔的嗓音求饶,“……不敢……了……啊……轻点……呜呜……”   “叫你不听话……”语气依旧不好,动作却慢慢柔起来。   许今吟攥着秦夙的肩膀,睁着一双漂亮的眼睛,眼角还留着清泪,满眼委屈,看着楚楚可怜,心动得不得了。秦夙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又怎么忍心粗鲁对这个小傻瓜。 作者有话要说:  签约的申请没通过……不过也没事,不签就不签吧,文章我还是要写的……其实我也不知道签约了会怎么样,以后再说吧【话说我真的是懒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这样的速度更到学期结束也更不完啊……】 ☆、小棋子背后有大棋子   红帐之中,秦夙轻搂过熟睡的人儿,潮色未退的脸蛋红扑扑的,再次吻上微微红肿的双唇。   “唔……”许今吟轻轻溢出声音,费力的睁开沉重的眼皮,看了一眼把他欺负得无力的罪魁祸首,又磕上了眼睛。   秦夙无声笑笑,凑到他耳边,“睡吧,一会我叫你起来用午膳。”   看着怀里人美好的睡颜,挽发的发簪早被秦夙拿下来了,倾斜的青丝被他用手拨到一边,露出脖子上优美的线条,带着薄茧的手抚上那些玫红的印记,一路向上,捧过那张脸,在额前印下一个吻。   上一世,他错过了这个人,这一世,他所做的每一件事,所走的每一步棋都是为了这个人,如果有人胆敢打殊儿的主意,那只有一个下场,就是死。   许今吟并未睡太久,醒来之时正好可以用午膳,秦夙早已起身去了外室。撑起虚软的身体,身下的不适立即传来,咬咬唇,暗暗羞恼,秦夙每次都欺负得他无力下地走路,这人的精力怎么那么旺盛。   估摸了一下时间,秦夙进来正想叫醒熟睡的人儿,却见他已经醒了,正掀开被子想起来,赶忙过去把人按住,“别动,我抱你去。”   未等许今吟答应,人已经被秦夙横抱起来了,许今吟红着一张脸把头埋进衣服里,不去看又夏等人偷偷笑的表情。   午膳秦夙特意吩咐人准备一些清淡的,刚行过欢,吃清淡的对身体好。   用过午膳,秦夙把人放到窗台边的软榻上,让人靠着自己,控制着力道帮人揉酸痛的腰肢,紧致窄小的腰肢握在手中的感觉很好。   五月的天气并未太热,阳光也没有很毒,从窗台折进来的几缕光辉正好落在许今吟的玉足上,晒着那十个圆润的脚趾,显得更晶莹好看了。说到底,许今吟也才是一个十六过半的孩子,他从小长在京城,家里虽不富裕,但也是被父母捧在手心,比不得秦夙常年在外练出的沉稳。他俏皮的用脚趾追着阳光戏耍,嘴角上扬出一个极好看的弧度,漂亮的眼睛都眯成了月牙形,弯弯的,很迷人。   初进王府的时候,他被欺凌,他害怕,恐惧,绝望,逐渐的,秦夙对他的心意让他放开了。悄悄拿眼看秦夙,发现人家正盯着他,不由脸红,迅速低下头,不敢再动了,真是丢死人了。   秦夙确实被那个小动作迷住了,那个笑容,干净,温暖,真心,秦夙心中涌动,上一世的那些记忆,在这几天总是不停回旋,秦夙生怕弄丢了怀里这个美好的人儿。   不自觉的搂进怀里的人,把头埋进人的脖颈,深深的嗅着属于这个人淡淡的清香,这有这样,秦夙才确定,这人是活着的,没有离开他的。   许今吟感觉到秦夙的异样,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还是伸手握住秦夙的手,这个人是他的夫君,对他一心一意的夫君,他不能帮秦夙分担什么,却也不想让这个人不开心。   “殊儿……不要离开我……好不好?”秦夙的声音闷闷的传来。   许今吟微微一愣,随即一笑,更用力的握着秦夙的手,他不擅讲那些羞人的情话,只能红着脸说道,“不会的……”   他不会离开,因为他的心已经落在这个人身上了,若走,会活不下去的吧。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秦夙才稍稍安心,紧紧的搂着怀里的人,午后的阳光闪闪的照在两人的身上,晕开一层光辉,旁人看了也艳羡,公子和王爷真是再般配不过了。   秦帝覆手立在高阶之上,在他那个位置,照样可以俯览整个宫城。他微微眯起一双眼,多少风浪老皇帝都经历过来了,一代帝王也不是虚的。但面对两个儿子,他也显得有点力不从心了,二儿子手握重权,底下兵将无数,匡扶大秦的重任还在这个儿子身上。也许秦夙说得对,自己应该相信他的,秦烨居然敢勾结燕人……唉!正如秦夙所说,现在根本不是和北燕抗衡的好时机,最后一定是两败俱伤,那些不明的势力可都在虎视眈眈他们争个你死我活呢。罢了罢了,好歹没有出大错,暂且不去追究了。   优柔寡断这四个字来形容自己那个父皇再好不过了,没有对秦烨出手也是秦夙意料之中的事,就是想不明白,上一世自己那个父皇怎么就毫不犹豫的对自己痛下杀手呢?果然啊,不威胁到那个位置,就是一个慈父,一旦涉及,必斩草除根。   勾唇冷冷一笑,红帐外头闪着幽幽的烛光,身边的人已经睡熟了,轻轻的把人揽到怀里,秦夙一点都不在意秦帝的决定,反正该提醒该做的他这个儿子都做了,至于决定,本就不关他的事。秦烨的那点小伎俩,他还不放在眼里,真正让他忌讳的还是别的,上一世也只是知道一些端倪,这一世虽然派了岩峰去查,也查不到多少有用的。   秦烨……说到底,还是被人利用罢了……连环计划,呵,背后的人正是好谋划,只可惜,没人知道他秦夙已是活了两世的人,再可怕的计谋在他眼里都不足为惧,只要护好怀里的人,管他们争什么,大不了到时候自己带着家当隐居起来,看那些蠢货拼个死活。 作者有话要说:  我得勤快一些了,20号之前得更满十万字……十万啊!泪奔……跪…… ☆、荷花庄   晌午的东城门,缓缓驶来一辆通体漆黑的马车,马车周围都是封闭的,一个窗户都没有,前面也用厚厚的黑帘布遮住,一阵风刮过来的时候人们还伸长脖子想看看里面坐了什么人,帘子被吹起了一角,露出里面同样漆黑的车门,众人一阵失望。   待马车驶过了城门,拐过了街角,消失在众人的视线的时候,守城的官兵才捅捅旁边的同伴,“嘿……这样的马车人坐里面岂不是要闷死。”   同伴也看了一眼,“管那么多别人的闲事干嘛,站回你的位置去。”   “随便问问都不行……”官兵小声嘟囔,回到自己的岗位上。   王府的马车和那辆黑色马车在街角擦肩而过,秦夙并未注意,京城之中怪癖之事居多,一辆马车而已,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许今吟倒是因为好奇多看了几眼,推推腰上的那颗大脑袋,“那辆马车好奇怪,怎么都没有透气的窗子?而且从头到脚都是黑色的。”   秦夙失笑,搂着他紧致的腰身不松手,又把脑袋蹭了蹭,才说道,“我都不知道你有这般好奇的心思。”   “觉得奇怪而已。”许今吟撇撇嘴。   秦夙换了一个姿势,把脑袋枕在许今吟的腿上,撩起一把青丝赏玩,“大概是外来的马车,那些江湖门派就喜欢这样神神秘秘的。”   许今吟从未见过那些所谓的江湖人士,只是偶尔听别人讲过或者书上看到过,不由得还想多看几眼那辆奇怪的马车,说不定真有什么江湖高手,可惜,那辆马车拐了弯就不见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秦夙有一个好友住在城外的一处庄子上,那里有成片的荷花,正好把自己这个未来王妃带去瞧瞧。   荷花庄荷花庄,看着满眼翠绿下掩藏的粉白花朵,许今吟由衷的觉得荷花庄这个名字很适合这里。进了门,转过一座曲折的木板桥,就到了荷花池中央的房屋,简简单单的一座木屋。   “这个庄子的布局好别致,这么大的地方全部种了荷花,屋子却只有一间。”许今吟越看越喜欢。   秦夙不以为意的撇撇嘴,自己那个好吃懒做的好友也就会整这些玩意,当初建这个庄子的时候可没少借用他的人马,硬是把土都挖了,建一个大池子种荷花。自己住在荷花池的中央,也不怕半夜屋子塌了掉进水里。   屋子的大门紧闭,周边静悄悄的只有虫鸣,秦夙站在门前,嘴角上扬,朝屋里大喊,“上官鸟,起来给本王开门。”   许今吟惊讶的瞪大眼睛,怎么有人起那么奇怪的名字?而且,王爷你这样对着人家门口喊是不是太没有礼貌了?   见屋里还是没动静,秦夙上前一步,在许今吟以为他这是要敲门的时候却一脚踢开了那扇门,许今吟张着嘴不知道作何反应。   哐当一下门开了,秦夙拉着许今吟进去。屋内的光线有些暗,但也不影响来人打量屋里的摆设。许今吟的嘴角抽了抽,看着屋子中间那个大圆洞,里面的荷花长得比外面的还翠绿,一朵朵粉红的花散开淡淡的清香。那片荷花的背后就是一个小室的门,们是关着的,看不到里面有什么,但是外面就真的是一无所有,让客人坐的椅子都没有。   “来这边,”秦夙拉着许今吟往一边走去,那里摆放着几个蒲团,“他这里就是这样的,坐团子上就好。”   说罢,秦夙在那面木板墙上摸索了几下,喀拉一下推开合着的木板,许今吟这才愕然发现这是一个特别的大窗户,窗台离木板制的地面只有几寸高。   坐在木板地面的蒲团上也可以看到外面郁郁葱葱的荷花池子,偶尔飞起来几只白鹭,不经意间从荷花丛露出来的几只鸳鸯,还有飞在半空偶尔停留片刻的蜻蜓。   “这里好漂亮。”许今吟再次由衷感叹,此情此景,甚有一番世外桃源的滋味。   秦夙往后边的木板墙靠了靠,对自家准妻夸赞别人的家很不满,“不就是一个破池子么,回头我也给你挖一个,比这个还要大。”   许今吟不理会他,左右看了看,不由问道,“主人不在家吗?”那我们这样贸然踹门进来会不会太冒失了,有失君子之德。   “不在你后面么。”秦夙抬抬下巴,示意他看向身后。   上官乌身着一袭白色广袖长衫,乌黑的长发随意披散在肩上,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了一把无任何雕饰但很别致的青白相交的茶壶,三个双耳小杯。   许今吟微微一愣,上官乌已到了他跟前,对着他笑道,“到了这里不必拘束,这是我自制的荷花茶,你尝尝。”   他的笑如沐春风,让人不觉心旷神怡,这样一个谦谦公子,怎么会是秦夙的好友,他俩有共同话题么?许今吟在出神期间,上官乌已经把倒好的荷花池提到了他手中,许今吟赶忙道谢接了。   上官乌见他接了,这才转身看了看秦夙,把木板上的托盘推过去,自己则坐在另一个蒲团上,手中已拿了另一杯,慢慢抿了一口,“要喝自己倒。”   听他这样说,许今吟刚喝下的一口茶差点没喷出来,好不容易咽了下去,抬眼去看脸色不太好的秦夙,放下自己手中的茶杯,挪过去给人倒了一杯。   秦夙横了一眼上官乌,那意思好像就是在说,看到没,本王有人伺候。   上官乌冷哼一声,对秦夙这种使唤人的行为嗤之以鼻,“半年不见,你这是残了吗?”   就着许今吟的手喝了一口荷花茶,又顺势把人揽到自己怀里,秦夙这才不紧不慢的回他一句,“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本王还活得好好的。”   倒在秦夙怀里的许今吟脸蛋瞬间红了,人家看着呢,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这又不是在王府里。挣扎几下挣不开,只能小声求道,“你放开……”   “不放,不用理这个人,当他不存在好了。”秦夙理直气壮的说道,丝毫不觉得这是在好友的家里,就跟在自己王府里那样自在,且有更过分的趋势。   上官乌翻了个白眼,“堂堂轩辕王竟然踢我家大门,未经主人同意就擅自入内,知法吗?”   “你这破池子还是本王叫人来给你挖的,地契上盖的可是本王的私章,你顶多就算是个借住。”秦夙挑挑眉,把许今吟整个抱到自己身边来。   许今吟这下糊涂了,这两人到底是敌是友?怎么一见面都是火药味,互看不顺眼的感觉。   上官乌再次翻白眼,跟这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好友简直没有话说,奈何人家是这个庄子的真正主人,且忍忍吧,大丈夫能屈能伸。   见人不说了,秦夙也懒得再开口,搂着宝贝的殊儿看外面阳光照射下的荷花,看着看着也觉得挺好看的。   时间就在这样诡异的寂静中慢慢流淌,许今吟并不明白秦夙和眼前这个人的情意,虽然看似他们不对头,其实语句里都是对彼此的深深了解。   秦夙心里也是百般滋味的,上一世自己要逼宫,就是眼前这个白衣男子劝阻自己,可惜那个时候的自己心高气傲又不服他的劝解,觉得他对自己不忠,枉为朋友。后来的结果可想而知,自己惨败,他也不知道流落到了何方,到底还是会受到株连的吧,毕竟上一世自己曾跟秦烨提过这个荷花庄的主人。无双智计,满腹才华,秦烨又怎么会轻易放过。   之前秦夙没有重生,所以还跟秦烨交好,这让上官乌很恼火,两人闹了一次,之后上官乌再也不理他。重生之后,秦夙也曾派人送信给他,结果都是没回音,没办法,不能一直拖着,只能自己亲自来道歉了。   “秦烨已经被我压制住了,你不必再和我怄气了。”最后,秦夙开口了。   闻言,上官乌也只是瞥了他一眼,不理,早在秦夙之前给他的信中就已经知晓了,这人怎么又说一次,不嫌烦吗?   许今吟知道他们这是要谈重要的事情,本打算起身回避,奈何秦夙就是没有要松手的意思。   “你听了也没事,这会子你能去哪,就在这歇个午觉吧。”秦夙说道,把人抱好,尽量让他靠得舒服一些,双手还捂上他的耳朵,以免谈话的声音吵到他。   上官乌看着他一系列的动作,扯扯嘴,笑道,“你倒是上心了。”   秦夙微微一笑,不答。这一世,唯一让他记挂的人就在怀里了,哪能不上心。   许今吟虽然困倦,到底也没有这样睡着,只是靠在秦夙的怀里,吹着凉凉的清风,听他们谈论一些,他听不太懂,但是也能猜懂一二。 作者有话要说:  我牺牲了我午休的时间来码字……我这是在用生命来赶稿啊!噢噢噢……累困倒……晚上还要有更!我必须努力了!有压力才有动力!加油!么么哒! ☆、生辰   直到离开荷花庄,许今吟才知道庄子那个谦谦公子叫上官乌,难怪秦夙会叫他上官鸟,不留神确实会看错。   “我们去宋氏酒楼吃酱肘子,就不用回王府再吃了。”马车才驶过城门,秦夙就说道。   看了看外面渐渐洒下来的夕阳余晖,许今吟点点头,回去吃也是麻烦,还不如在外面吃了再回去。   宋氏酒楼是京城最有名的酒楼,招牌菜就是酱肘子,远近闻名,连皇宫里的宫妃都惦记着。   落了座,小二哥很快就端着秦夙他们点的菜上来了,一盘酱肘子,还有脆皮鸡,红烧鲫鱼,莲藕排骨汤,时令蔬菜。两人份的菜,不需要太多,在外也不必讲究那些虚礼了。   秦夙把鲜嫩的鱼肉挑掉刺,筷子一转就放入许今吟的碗中,又给人夹了一块浸满了汁的肘子肉,这才满意的端起的碗吃起来。   “王爷和上官公子认识很久了吗?”许今吟吃得差不多饱了放下筷子,问道。   “吃饱了?”待人点了点头,秦夙才回答他的问题,“有几年了,他是一个喜欢自由的江湖人,我和他一见面就是没好话,但是他心里是帮着我的,要不然以他那种性子怎么会那么安静的呆在荷花庄,怕是早跑了。”   许今吟颇为赞同的点头,确实,上官公子一看就是那种无拘无束的人,他若要走,恐怕皇帝都拦不住。且经过下午的相处,许今吟觉得上官乌的学识已经超过了他认识的所有人,就算是翰林院的大学士都不及他,就是嘴巴有点不饶人……   “上官公子的见地很独到。”有他帮你,我也可以放心,许今吟在心里默默的想。   秦夙放下筷子,笑道,“这是自然,他别的本事没有,就那张嘴和满脑子的鬼主意能看眼。”   背后说人坏话,秦夙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本来嘛,上官乌也就那点本事,上一世如此,这一世也没变。   “我就觉得上官公子很好,没你说的那样……”说到后面,许今吟不自觉小了声,这样说自己的夫君,算不算逾越?   秦夙眯眯眼,看着对面那个已经把头低下去的人,假装不高兴的说道,“好啊,这么快就帮外人说你夫君的不是了。”   “我……我……”许今吟把头低得都快埋到桌子底下了,上官公子也不算外人吧,可是这话他不敢跟秦夙说,起码现在不敢。   秦夙哼哼唧唧,拉着人起身上马车,早有侍卫过来给掌柜的结了帐。   许今吟拿眼看他,见秦夙面色如常,并没有生气的迹象,这才松了一口气。秦夙心下好笑,他怎么会生气,不过,看来以后得让上官那只鸟少接触殊儿了,现在才见了一次他的殊儿就明显偏袒那只鸟了,以后还了得。   马车过后,角落里闪出一个人影,黑色的布衣把他从头到尾都围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毫无感情的眼睛闪着寒光。   五月的最后一天是秦夙的生辰,秦帝在宫中摆了家宴,皇室所有成员都必须到,朝中众臣也要来,轩辕王是这朝最有权势的皇子,谁也不想借此赶着巴结。秦夙不耐这些,他就想着快点结束好回家,他的殊儿还在等他回去吃寿面呢。   应付了一波又一波过来攀谈的人,秦夙才得透一口气。一想到家里有人等他回去,他的嘴角就不自觉地上扬,殊儿亲自做的寿面,肯定很美味。   秦烨就坐在秦夙的斜对面,自然把秦夙的面部变化看得清楚,暗暗不平,父皇最近对他疏远了很多,不用想都知道是因为上次北燕皇族的事,说不是秦夙搞鬼他都不信。现在过一个生辰父皇居然那么看重,宴请了满朝文武,给足了秦夙面子,是想把江山提前给秦夙吗。   狠狠灌了一杯酒,看着对面春风得意的皇兄,秦烨眼眸里闪过一丝精光,他若得不到,秦夙也别想。 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的要吐血了…… ☆、作者斗胆进言   今天请假……真的累了今天,我现在在写另一个文的大纲,提前跟你们打个预防针,《宠你》应该不会太长,十万多字吧……太长的我也写不出来,再则这篇文是我即兴创作的,很多地方都不完美,人物设定得也不好,因为我以前都是写现代,只是偶尔在一些网站发表一些短篇。你们多多谅解吧……在此谢过了! ☆、绑架   做长寿面并不麻烦,厨娘已经把面和好做成面条妆了,许今吟只需要把做好的面下到滚水里烫好就可以,加上肉末和青菜,配上香菇丝和几个鹌鹑蛋,撒上绿油油的葱花,一碗香喷喷的长寿面就做好了。   面烫好之后放久了就会糊,许今吟是在秦夙回到府门口的时候才下的面,等人到扶曲阁的时候面也正好可以吃。   揭开食盒,蓝底白纹的大瓷碗里乘着粗细均匀的面条,秦夙迫不及待的挑起一筷子往嘴里放。   “慢点,还烫着的。”许今吟想阻止已经是来不及了,秦夙被烫得直抽气。   “嗯……好吃。”吹吹上面的热气,秦夙吃得起劲。   许今吟看着狼吞虎咽的人,非常疑惑,难道在宫宴上没吃饱?   很快,秦夙就替他解答了这一疑惑,“嗯……宫里的那些东西我早吃腻了,所以特意留着肚子回来吃你做的寿面。”   闻言,许今吟悄悄红了耳朵,一碗面而已,须得他这样么?   月上树梢,阑星点点,吃饱的王爷懒懒的靠在心爱的人怀里消食,许今吟尽责的替他揉门穴,怕他喝酒了头会晕。   “殊儿。”秦夙睁眼看他。   “嗯?”   “这样跟着我你觉得委屈吗?”虽然说要娶他当王妃,却一直未曾行动,侍妾的身份他会不会介意。   许今吟垂下眼帘,手中的动作未作任何停顿,面色平静道,“作何委屈?”   这人疼他,宠他,要放在别人家,这样的真心如何能遇到,他现在已经很知足了。   秦夙轻叹一口气,拉过许今吟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人的眼睛,许今吟漆黑的瞳眸倒影出秦夙认真的神情,“我答应你,不久的将来,我一定会明媒正娶的让你做我的王妃,做我秦夙这辈子唯一的良人。”   掌心传来的温度提醒着许今吟这一切不是做梦,这也不是第一次秦夙对他说这样的话,好像怕他不相信一样,一遍遍的对他承诺。回握住秦夙的手,许今吟微微一笑,“好……”   即使一直如此,他也甘愿陪在这个人的身边,交付真心的那一刻开始,这个人就是他一辈子的夫君了。   情意正浓,两人温存到三更,不知疲倦,许今吟第一次主动勾住秦夙,惹得后者欲罢不能,不停索取。   秦夙一直觉得他攥住了身边人的心,最心爱的殊儿会一直在他身边,每天醒来就可以看见,可是次日睁开眼时,却不见了人。   以为是许今吟起早去给他准备早膳了,秦夙喜滋滋的唤侍女进来替自己更衣,心情甚好的等着他的殊儿捧来可口的早膳。   朝服穿戴好了,却怎么也不见一直心念的人,秦夙蹙眉,叫又夏去厨房那边看看。不久,又夏慌忙跑回来,   “王爷,不好了,厨房的下人都被打晕了,公子……公子……不见了!”   “你说什么!”闻言暴怒的秦夙着急的抓过脸色发白的又夏,一双眼睛都红了。   “……公子……不见了。”她是看着公子去厨房给王爷准备早膳的,公子还笑着跟她说要亲自熬粥给王爷喝,可是,刚才去看的时候,粥还在灶台上熬着,人却不见了,厨房的下人东倒西歪的晕在地上。   秦夙松开她,朝厨房的方向狂奔过去,心中滋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他不相信好好的一个大活人怎么会不见了。   厨房没有任何打斗过的痕迹,下人都是被迷药迷晕的,李多带着人把整个王府都找遍了,也没找到人。   秦夙背着手立在厨房回廊的拐角处,那里可以看到高墙之下被踩塌的一小撮杂草,旁人不知,他却懂,有人翻墙从这里出去了,或者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  懒癌症又发作的作者君……嘤嘤…… ☆、就这样结局了   正元四年九月,许今吟整整失踪了三个月,秦夙就像疯了一样的找,却怎么也找不到。朝堂上秦烨公开和他对抗,他也不在意,再也不留情,给他扣上了勾结外族意图谋反的罪名就给毙了。   所有人都知道,轩辕王心爱的那个男妾失踪了,王爷的脾气一天黑过一天,没有人敢在这个节骨眼生事,就连秦帝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没看见。   正元五年春,北燕的铁骑南下,秦夙带兵亲征,横扫北燕军队,不到三个月就大胜而归,举国欢庆,秦夙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他心爱的殊儿已经不见了一年了,这一年,他习惯了每天晚上拥着许今吟长穿的那件藏色长衫入睡,上面有殊儿留下的味道,好似这样才能让他安心一点一样。   烛火摇曳,秦夙呆呆的坐在床上,以前,他总是把头枕在那个人的腿上,拿话逗,惹得人耳尖都红了。可是如今,只剩下他孤独一人。   “殊儿……”你去了哪里,我很想你。   年老的李多在内室的门口轻轻哀叹,一个大活人就这样无缘无故的不见了,找了那么久,愣是一点消息都没有,王爷都快撑不住了。   正元十四年,秦帝驾崩,轩辕王秦夙登基称帝,改国号为殊。   新帝登基,国力正盛,秦夙不顾大臣反对,带军扫平了周围各国,一统天下。然,这个能力不凡的皇帝却经常一个人看着一处地方出神,既不立后,也不纳妃。   远在北方的一处孤山上,黑衣男子覆手而立,身后的老者摇着花白胡子,淡淡说道,“重生一次,他做到了。”   黑衣男子清冷一笑,“也不枉我们费如此周折。”   “也是时候让他们相见了。”当初把人带走,也不知道是对还是错。   “派河童去吧。”黑衣男子一挥手,顷刻间便消失不见了,老者在背后失笑,随即也跟着去了。   世上很多事情不能解释清楚,但是他们确实存在,就好比这座北方孤山。生活在这一带的人都知道一个传说,相传孤山上有神仙,他们有起死回生,时光倒转的本领,却从来没有人见过。   年轻的殊帝又病了,太医来诊治的时候都纷纷摇头,几乎同一语,相思成疾,心病还需心药医。   已经当上太监总管的李多听了也只有叹气的份,除了吩咐人按方子熬来安神的药汤,他也无计可施。   “陛下,您可得保重龙体啊。”年过花甲的李多哽咽劝道。   秦夙摆摆手,双目空洞,没了挂念,失了良人,他还保重什么,早早死了也好。   “李公公!李公公!”一个小太监跌跌撞撞的跑进来,被李多喝了一声,“该死的奴才,长了狗胆了敢在陛下的寝宫里大呼小叫!”   小太监顾不了那么多,直直跪倒,激动得语无伦次,“岩峰将军来报,见到人了,找到了……公子看见了。”   “混账东西!”李多恨铁不成钢的喝道。   岩峰?秦夙倏然睁开一双眼,岩峰一直都负责查找殊儿的下落,十多年来从未停过,难道是……   “把将军叫进来!”秦夙猛然掀开被子,都来不及整理衣装就急急跑出去。   “陛下,”岩峰上前想要行礼,却被秦夙快一步扶了起来,他的眼睛一直盯着岩峰,双唇抿得紧紧的,这么多年,他听了无数消息,却次次失望,他希望这次不要再这样残忍了,人到底是死是活已经不重要了,他只要见一见,确定一下,就算人不在了,他跟着去便是了。   也许是上天垂怜,岩峰在秦夙期盼的眼神中重重点头,“陛下,我们找到公子了!”   “找到了……”秦夙不敢相信的喃喃重复一遍,找到了……   “他在哪里?!”清醒过来的秦夙一把抓住岩峰,力道之大,岩峰退后一步,脸朝外看去,秦夙顺着他的视线望去。殿门外,一个修长纤瘦的身影正立在那里,挽发的白玉簪子还是当年在王府的那根,容颜一如既往,只不过褪去一丝青涩,多了一丝成熟,他嘴边噙着一抹微笑,眼睛弯得月牙似的看着秦夙。   殊帝元年,天下大赦。   皇宫之中,秦夙搂着怀里的人,淡淡的清香传来,温热的身体接触让他确定了这不是梦,“王妃做不成,给你做皇后好不好?” ╔☆→—————————←☆╗ ┊小说下载尽在 书本网 ┊ ┊ 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 ┊ ┊             ┊ ┊【本作品来自互联网    ┊ ┊    本人不做任何负责】┊ ┊             ┊ ┊ 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